“朕把這樣大的事情告訴他,不過是盼望他能夠同朕父子同心,忠心於朕,可他倒好,他都做的是什麼?把朕的臉放哪裡?朕是皇帝!”
“他的父親是蕭易,難道朕不是蕭易嗎?於勝,你說,朕不是蕭易嗎?”永平帝冷笑著問道。
於公公‘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陛下,您千萬要保重龍體啊,晉王殿下肯定是一時沒轉過來,畢竟,他從小就以為‘父親’不在世了……“
“您再給他一點時日想清楚吧,父子天性,骨血至親,他定然會明白陛下的苦心的。”
永平帝‘嚯嚯’的笑了起來,“他要能明白朕的苦心,他就不會這樣,他不是盼望著父愛嗎?朕給他!朕也可以如平常父親一樣對他。”
“他就算不是芸孃的孩子,那也是朕唯一的孩子,朕如何會傷害他?他……”
永平帝越說越氣,一個岔氣,咳嗽起來,於公公膝行過去,跪在榻邊,幫他拍著後背,勸阻道,
“陛下,再給些時間給王爺吧,他肯定能懂的,他是您親手養大的,是什麼性子您還不知嗎?”
永平帝冷笑一聲,掀開被子,只穿一件白色中衣,翻身下床,赤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大步朝外走去。
於公公慌忙拿起邊上的衣服,追出去幾步,又慌忙折回來拎起床腳放的鞋子,“陛下,衣服,鞋子,地上涼,您這是要去哪裡啊。”
“朕去批摺子……”
漸去漸遠的聲音,彷彿好像還在說,“他休想氣死朕……”
禦書房內,永平帝將桌上堆積的奏摺批閱小半後,扭過頭,望著燭火出了半響的神,忽然問道,
“晉王妃遇刺回來後,身體無大礙?”
於公公回道,“是。”
“替朕把她叫來,朕想和她說說話。”
於公公一怔,勸道,“陛下,如今夜已深,您還是早點休息……“
“去把她傳來。”永平帝重複一遍。
於公公應了聲,匆匆走了出去。
蕭越出了這樣的大事,顧念自然是吃不好,睡不好,如果連老太妃和護國長公主都不能見到陛下,那麼,她必定也是被拒之門外的。
但她又不能幹等,她讓暗一將蕭越身邊的人聚集起來,吩咐道,“王爺沒回來之前,你們都不要輕舉妄動。暗一,你的職責是看著人將府裡四處守護好,除了肅王府和安遠侯府的人,沒有我的吩咐,不要讓別的任何人進府。”
“王爺的書房,你派人分成四批,三個時辰一換,不許讓人接近。直到王爺回來為止。
府裡的採辦等事,張長史,你和管家商量著,讓人直接將東西送上門來,讓黃芪一樣樣驗過,以防有人下毒。“
“這些日子,府裡誰都不能接待親戚,總之,沒有生死大事,不要出門去,就是要出門,也要和我稟報過。”
府裡的家生子牽牽繞繞,她不能保證所有的人都放心,但隨遠堂和老太妃那裡卻是一定要保證好的。如果與外界絕了聯系,別人想要往裡面鑽,也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