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那些個太醫,姑母應該清楚,他們哪裡敢用重要,就是說將養將養,這養到什麼時候是頭啊。
這不,前兩天,這孩子竟然自暴自棄的想要絕食,一死了之,大家都是做母親的,傷在兒心,痛在娘心。
我好不容易求了皇上,這才出宮勸勸,姑母,您是沒看到,睿兒已經瘦的不成人樣了。”
“我知道鬼手神醫在弟妹的府裡,所以,能不能求弟妹將神醫借給嫂子用用,睿兒也是你的侄兒啊,求你一定讓他去給睿兒看看。”
顧念對於江皇後的來意其實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她不說還好,一說,顧唸的心頭就鬆了下來。
安王不能人道的事情,在別人那裡是秘密,可在她這裡並不是,結合到剛剛黃芪報上來的訊息。
她滿臉歉意的對江皇後道,
“娘娘,不是我不將人借給你,實在是如今沒辦法借給你,一個是,張先生並不是王府的下人,而是王爺延請回來的大夫,並不歸府裡管。
另外一個,王爺出征的時候,皇上擔憂王爺,指定了張先生隨軍,所以,張先生此刻並不在府裡,要不,您等到王爺得勝歸來後,再讓張先生去給安王殿下調養?”
江皇後臉色驟變,用力的握著手中的帕子,咬著唇不甘的道,“軍醫那麼多,讓張神醫進京不能嗎?”
護國大長公主的臉色驟然冷下來,她輕輕的劃了劃杯盞,淡淡的道,
“娘娘,你不懂,那我就倚老賣老的說下給你聽聽,張神醫他是神醫,不是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那些太醫,就連皇上,都要禮遇幾分。
再則,晉王是去為東離朝東奔西戰,而不是為了他個人,這東離朝姓什麼?姓林?你是誰?林家媳婦。
如果晉王不去外面捉拿那些反叛的人,讓他們直搗京城,不要說安王了,就是你,也要戰戰兢兢的活著。
不知道哪一日就被叛軍給抓了。
所以,有些話,有些事可以說,可以做,但有些事,還是放在腦子裡過一過再說出來才好。”
江皇後印象裡的護國大長公主都是和顏悅色的,從沒這樣冷言冷語過,她嚇了一跳,頓時看著大長公主不言語。
空氣中慢慢的尷尬,江皇後羞的無地自容,她放聲大哭起來,“姑母,侄媳也是沒有辦法了才這樣,睿兒,他痛啊。”
“姑母能夠理解你的心思,但是,國和家,孰大孰小,你是皇後,應該比我更清楚。”護國大長公主言盡於此。
江皇後淚眼婆娑的看著護國大長公主和顧念,咬著唇,心裡有一股惡念在翻滾。
顧念自然是看到江皇後眼裡的不甘不願,她道,“娘娘,如今前方捷報頻頻,相信要不了多久,張先生就和王爺一起回來了。
張先生是隨軍,並不是只照看王爺一人,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張先生治的更多的是普通計程車兵,還望娘娘能夠理解。”
顧念自然是將所有的問題都推到皇上和士兵身上去,萬一江皇後鑽牛角尖,以為是晉王府不放人,那就得不償失了。
雖然,就算張先生在府裡,她也不見得同意張先生去給安王診治。
否則,當初在圍場的時候,早就派張先生過去給安王診治了。
她可沒忘記她中毒時的那種痛苦。
江皇後知道今日在晉王府是要不到人了,她幹脆起身,“出宮已經許久,那我就先告辭了。”
護國大長公主坐在炕上,緩緩點頭,“你也別擔心,睿兒那裡,如今是在調養,讓太醫們精心照看著,等到張神醫回京了,就是念念忘記了,我也會第一時間讓人送到安王府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