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變了一個人,再也不亂發脾氣,摔打東西,念經文的時候也不許人跟著。
不過,兩個婆子也不是傻的,屋子裡都檢視過,除了窗戶,沒有別的出口。
許氏的衣服是她們洗的,也是她們服侍穿的,許氏想要做手腳,根本不可能。
所以,她不肯讓他們進去,她們也就沒進去,守在門外。
自從許氏說要專心悔過,她大部分的時間都泡在屋子裡。
兩個婆子輪班守著,有時候會聽到許氏在裡頭手舞足蹈的聲音,兩人想進去看,但門是從裡頭栓起來的。
等到許氏從裡頭出來,她卻是很正常的樣子。
有一次,許氏準備要念經文,竟然讓兩個人進去,意思就是她們兩在外頭守著,肯定很想她在裡頭做什麼。
婆子也想把許氏的事情都告訴姜崇,於是兩人一起陪著許氏進屋子了。
許氏彷彿是真的很虔誠,恭敬的跪在蒲團上,恭敬的點香,然後念念有詞。
那香,確實很香,讓兩個婆子被燻的很不適,強忍著想要嘔吐的感覺。
從那之後,許氏連著幾天念經的時候,都讓兩人一起進去點香,中間有一次姜珠兒過來,也要幫忙,許氏還不同意,將她趕了出去。
一直到某一天,許氏沒讓兩人去裡頭守著,兩人才發現,竟然十分地想要聞一聞那香……
那婆子眼淚鼻涕一起流,朝姜璇磕頭,“姑娘,許氏說如果奴婢倆將事情說出去,她就再也不讓我們聞那香……”
“奴婢倆也不知道為何會控制不住自己,只覺如果想聞的時候,聞不到那香,簡直生不如死……”
姜璇從異世而來,自然是知道那香是什麼,就是阿芙蓉膏啊,就是毒啊。
沒想到,許氏竟然是這樣控制著兩個婆子。
那婆子聲音虛無,“許氏怎麼也想不到,她以為這樣控制住了我們兩,沒想到,把珠兒姑娘也給連累了。”
“那次珠兒姑娘被趕走後,心裡不忿,竟然偷偷的潛入到許氏的房間,躲在邊上,偷偷的吸了那香……”
婆子哈哈笑了起來,“大概,這就是惡人有惡報。她最看重珠兒姑娘,想保護珠兒姑娘,偏生珠兒姑娘作死。”
姜璇的眸子變換不定,許氏這也是害人終害己,
只是,這幕後之人,竟然會以佛道之名,行魔鬼之事。
當朝信佛道者眾多,尤其是內宅婦人,設佛堂,供香火,實在是太平常了。
大約幕後之人就是看中這點,這樣的方式既可廣泛傳播,又可以隱匿真正的來源。
高門大戶的後宅婦人大朵信佛敬道,固然有密信的緣故,也有對外樹立自己慈善之人的意圖。
在家裡設立小佛堂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個人在佛堂靜修上香也是理所當然的,敬畏鬼神的古人,怎麼會想到有人竟然膽敢在供奉佛道的香火上做手腳呢?
就是姜璇。從前沒想起來還罷,現在既然想起了那些記憶,她都沒想到竟然有人把這樣的事情做出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