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也定立在那裡,像是成了石雕。
還有上面的永平帝,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
靖國公的傷口在淌血,他努力地扯開嘴想笑,但笑已經無法成形。
“你不明白……”他含糊地說著,也不管有沒有人聽到。
他抬眼看向蕭越,“你怪我將紀氏安插到晉王府去,你恨我是不是?”
蕭越冷冷得看著他,抿著唇,並未說話。
“你的父親有眼無珠,怪得誰呢?不過,他倒是命好,有你這樣一個兒子,還有那樣好的一個兒媳婦。”
他抬眼看向顧念。
“不愧是肅王的血脈。”
“鎮北將軍,鎮北將軍率兵來勤王護駕啦。”
門口的腳步聲伴隨著小太監尖利的嗓音一起傳來。
靖國公抬頭望向來處,本已頹廢的眼裡立即又迸射出一抹精光。
他該跪的姿勢為坐的姿勢,挪動了一下屁股,眼神銳利的看向永平帝,
“剛剛太後問你究竟是不是他的兒子,如今,我也想問一句,你究竟是誰?”
這句話,又如同一個炸彈投射在大殿內的每個人心裡。
所有人都有一個疑惑,永平帝不是永平帝,那是誰?
既覺得匪夷所思,又都提著心,豎著耳朵,等著聽永平帝的回答。
永平帝從顧世安進來後,就一直未曾發一言,聽了靖國公的發問後,他笑了一聲。
那笑容裡有著不可意味的複雜,他站了起來,整了整身上的衣冠,對於公公道,
“扶朕起身吧。”
一直如隱形人一般的於公公,上前將永平帝扶了起來,扶起他後,又垂著頭站到一邊去。
“朕不是朕,那又會是誰呢?”
永平帝站在高高的臺階上,看著下面黑壓壓的一片,高聲道。
靖國公‘嘿嘿’笑了起來,“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你不是陛下。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陛下。”
永平帝同樣笑吟吟的看著靖國公,道,“哦?那你說說,朕哪裡不一樣了?”
“不用靖國公來說,本宮來說,或者說,陛下的後宮姐妹們,都可以來說說。”
只見程貴妃一身尼袍,戴著尼帽,從後殿門下進來,緩緩走到永平帝面前,卻並未如從前那樣,向永平帝行禮,而是直視著永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