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李太醫告訴我說,外祖母中毒了。”顧念看著安遠侯一字一字的說道。
安遠侯聽到顧念說長公主中毒,驚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如果是自己家的人在還好,可以捂住,可上面還坐著一個晉王殿下呢。
而且他是嗣子,嗣母中毒,這說出去大家的唾沫能把他給淹死。
他驚駭的道,“娘她不是因為積食,是因為中毒?府裡就這麼幾個人,誰會下此毒手?”
“念念,這話可不能亂說啊,這府裡都是自己人,怎麼會。”
顧念搖頭,道,“我有沒有胡說,舅舅問李太醫就知道真假了。”
早就進來不說話的安院侯夫人徐氏冷哼一聲道,“怎麼李太醫在府裡呆了一個晚上都沒說公主中毒的事情,怎麼你來了就說娘中毒了。”
上首坐著的蕭越忽然道,“李太醫是太醫院的院判,人品和醫術一樣好,如果夫人不放心,可以再多請幾位太醫也是可以的,就是整個太醫院的太醫,本王也可以請過來。”
說起來蕭越會和顧世安一起來安遠侯府也是湊巧。
頭天晚上顧念父女倆深夜去了王府,問了陳嬤嬤那麼多問題,後來他又把自己查到的一些線索都給了他們,今日上衙前,又收到手下一些情報,就去找顧世安,正巧就聽到顧念派來的人說護國長公主生病了。
之後又有人過來說顧念讓顧世安帶一對錦衣衛去,於是,他也跟著過來湊熱鬧了。
安遠侯聽到說還要再請太醫過來,連忙瞪了徐氏一眼,也顧不上別的,焦急的呵斥道,“你瞎嚷嚷什麼?閉嘴吧你。”
李太醫一個外人知道已經是面子都大發了,再叫別的太醫還了得?以後可怎麼出去見人喲。
偏生顧世安見不得徐氏埋汰自己的閨女,接著道,
“若是嫂子覺得請太醫不對,上公堂也是可以的,讓順天府尹劉大人來審問一番,也是可以的,劉大人素有清名……”
顧世安的話音還未落,安遠侯和徐氏皆是一驚,安遠侯連連拱手,道,“是你嫂子不會說話,只是娘怎麼會中毒的?毒從哪裡來?這……怎麼會這樣?”
徐氏抬著下巴,道,“就算娘真的中毒了,那關我們什麼事情,說不定是哪個下人,懷恨在心,偷偷的下毒呢?”
顧念冷冷的笑道,眼淚流了出來,她用帕子擦了擦眼淚,“我從來沒說和舅舅,舅母有關,如今家裡是舅母管著,能夠給我解惑,大廚房的人為什麼昨日那麼早就把泔水給收拾了?”
徐氏撇撇嘴,“難道泔水還要規定什麼時候收拾嗎?”
顧念道,“是沒規定什麼時候收走,但是,為什麼來收泔水的人一再的追問有沒有別的剩菜,尤其是紅燒肉沒倒進去。”
“也許她也愛吃呢。”徐氏隨口接了一句。
顧念哈哈一笑,“是啊,舅母如此的孝順,知道外祖母喜歡吃肉食,特意請了一個名廚回來,專門給外祖母燒菜,真的是太感動了。
可舅母,你知道嗎?除了紅燒肉是從大廚房供過去的,其他的吃食都是外祖母院子裡的小廚房做的,所有的東西都有留底,除了紅燒肉。”
安遠侯聽了顧唸的話,滿頭,滿背都是汗,裡衣汗津津的貼著他的背,難受極了。
“幸好外祖母的底子好,她吃的也不多,如此才能等到李太醫來救治,你說李太醫沒和你們說中毒的事情,內宅隱私,誰願意當著主人的面說出來?”
顧念冷冷的道。
徐氏心頭發慌,她捂著胸口,光潔的額頭上滿是汗珠,見顧念緊緊的盯著她,嚷嚷道,“你看著我作甚?又不是我下的毒,我是好意請那個廚子回來孝敬娘,誰知道他竟然包藏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