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攤攤手,緩緩說道,語氣裡帶著些微酸酸的。
蕭越卻不這麼看,他道,“城中能入得岳父眼的人,可沒有一個,否則那麼多女人恨不能生吃了他,他怎麼都不動心。”
以一個男人的眼光來說,心的空位只有那麼多,不可能讓一個人佔據後,還能有位置再給別人。而且,顧世安的眼光可是極挑,寧缺毋濫的那種。
如果京城真有他看中的女子,那必然是很出色的,也不該默默無聞不是?更不可能會讓他們一點端倪都看不出來。
再一個,他要是想拿胭脂去親近佳人,大可去找皇上要宮裡內造的,何必找念念拿自制的?
蕭越摸著下巴想了半日,說道,“該不會是他金屋藏嬌,就你被蒙在鼓裡?”
顧念推了推他,嗔道,“不可能。”
她猶豫了下,緩緩說道,“還有更奇怪的,就是安王妃在出雲寺差點小産那天,我在寺裡,聞到了我做的那個胭脂香……在我陪嫁莊子上的一個婦人的身上……”
“就是那個吉嬸。”
蕭越愣住。
“還真的有心上人了啊?若真是這樣,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你還能攔著你爹不續弦?”
他說完之後,輕輕託著她的下巴轉向自己,輕笑了聲道,“他續弦讓他續弦,你還有我。”
顧念本來無心和他說這些,正愁著顧世安的事情,見他含情脈脈的看過來,頓時‘噗呲’的笑了出來。
剛才因為想著心思,所以沒注意,這會心神放下來,才聞到他身上有股極淡的血腥味,微側過身皺眉問道,“你今日去哪裡了?受傷了?”
蕭越握著她的手,揚臉看著院外伸進來的樹枝,慢慢道,“沒有,就是去了衙門一趟。不小心沾染的。”
他把一直蜷起來的腿放到地面上,拉著她起身道,“咱們別在屋簷下吹風了,走,我帶你去看今日新得的一把寶劍。”
顧念扭頭看了看蕭越,道,“你的劍,你稀罕就行了,帶我去看什麼,我又看不懂。”
蕭越睨了她一眼,懶洋洋道,“我的劍肯定要我懂,你也懂啊,我稀罕可不行,要你也稀罕才行。”
他繼續洋洋自得的道,“我有兩把絕世寶劍,一把保護你,一把侍候你,你說,你不稀罕怎麼行?”
顧念頓了下,又看了他一眼,頓時捶著他道,“一不小心就開黃腔,你這樣子真該讓你的屬下們看看。”
蕭越握住她亂捶的手,漫聲道,“這是事實,怎麼就是你說的那樣了?”
顧念瞪了回去。
兩人自從討論過顧世安的異常後,接下來的日子,少不得有意無意地對顧世安留了點心眼。
但是,基本上都無跡可尋,除了胭脂事件意外,再也沒有任何可供人遐想的事情發生。
不但顧世安這裡沒有,就連吉嬸那裡也沒有。
顧念都要覺得是自己犯了疑心病了。
說到底,顧念對於父親的心意是沒有一點懷疑的,縱然真有了心上人,她除了有一點點酸澀,反對是不可能的。
雖然她不想做最後一個知情的人,但目前的狀況,也只能是等待真相大白的那天了。
顧念時常帶著旭兒去安遠侯府探望護國大長公主,旭兒自然和周語嫣的兒子晨兒成了好夥伴,沒去侯府的時候,周語嫣也會帶著晨兒到王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