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是那個周離,也不是那個人人都羨慕的靜寧郡主。
我好不容易忘記那噩夢一般的過去,我就想遠遠的看著女兒,看著你,風光無限的過著。
我不用你們來可憐我,也不需要憐憫。”
她的上衣已經褪盡,只剩一件肚兜掛在身上。
如果說臉上的疤痕交錯讓人還能夠入目,那麼,她身上的疤痕就讓人看了作嘔。
眼淚從她眼中不斷的流出,“我的性子不是那種要死要活的人,當初被人擄走,我想著找出幕後之人就回京和你們相認。
可是,哪裡有那麼簡單的事情?
我不過是出門送個東西,就被人盯上了。那一天,真的是生不如死。”
“如果僅僅是那些也就罷了,權當被狗咬了,狗咬你一口,總不能你還咬回去。
那些該死的,還給我下藥,那些痛,到如今還刻在我的骨子裡。
我的臉,是自己劃傷的,我想要絕了自己回京與你們相認的路。”
“我都說出來了,這樣能不能令你滿意了?”
顧世安的眼睛裡布滿了紅紅的血絲,他的雙手緊緊握成拳,好像有巨石壓在心口。
“我覺得自己不堪,也曾經想過死,刀印在這裡。”
說完,她扯下肚兜,指著胸口一道近兩寸的老疤。
顧世安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道疤,手指頭都已經發僵,如果開始是緊握成拳,可如今,他已經沒有力氣去做這些。
他唯一剩下的就是腦袋裡傳來鑽心的疼。
他只覺得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毛孔,都傳來疼痛。
他恨不能靜寧身上的疤痕都移到他的身上。
他想起當初他們相識的時候,她的性格是那麼的爽朗,開闊,可這些,在歲月的磨難下,已經不見了。
“可我一想到你們,我又捨不得死,死了,就再也沒有相見之期。”
她幽幽流下兩串淚,
“你說我痛苦的時候,你也在痛苦。我相信。
可是,我的痛苦,你沒辦法體會的。
這世上千千萬萬的人,看上去熙熙攘攘的活著,但他們的人生與你無關,你的喜怒哀樂,你的痛苦磨難,也與他們無關。”
“你也許會覺得我這樣說太過絕情了,可我不絕情,能怎麼辦呢?
我回去,該怎麼和人說?說當年的靜寧郡主未死,不過是在外面流浪了很久,如今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