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頓時一瞪眼,“都怪你父親,將你慣成這樣,這般不懂事。”
姜璇將目光轉向老夫人,只是不說話。
許老伯爺將身子往椅子上一靠,臉上掛著的笑容更深,更向那佛臺上的彌勒佛,目光定在姜璇的臉上。
看起來是個漂亮,嬌弱的小姑娘,身量高挑,卻偏偏讓人看起來很纖弱。
他是半路收到女兒的信,才決定來金陵一趟的。
這樣一個姑娘,竟然讓女兒一直出搓招,甚至還讓自己的孫子惦記。
他上下的將姜璇打量得差不多了,眼神往回一收,語氣很隨意,“哦。你是林氏的女兒啊,是個機靈的。”
許老伯爺是個老狐貍,就這樣一句機靈的就給自己解圍了,不過,別以為他就讓大家都好過了,
“珠兒,你說你娘身上的傷都是你爹打的?”他意味不明的掃了眼姜珠兒,又將目光停留在姜崇的身上。
姜崇坦然的看著許老伯爺,將那張寫著林棠八字的黃表紙遞過去,將許氏做的事情,一件件,一樁樁的說了個清楚。
“老伯爺,你也是看著我長大的,許氏,能不能休了?”
他將許氏問老夫人的那句話同樣回給了許伯爺。
許老伯爺的目光停留在那黃表紙上片刻,站起身來,沉穩地踱步上前,反手給了許氏一個耳光。
他氣的雙手發抖。
明明,當初出嫁的時候,許氏回門的時候,他一次又一次的耳提面命,讓她要低調,讓她要順著姜崇的意來。
有孩子怕什麼?一幅嫁妝,一幅家業就打發了。
關鍵是要抓住姜崇這個人,可這個蠢貨,怎麼說都聽不明白。
許氏站在那裡,臉上捱了這記耳光,身形隨之一歪,癱倒在地,木楞得忘記哭。
許老伯爺轉過身來,眼神從姜璇臉上一晃而過,
“是我教女無方,竟然犯下這樣的過錯,我許某人,心甘情願將女兒帶回去好好管教一番,是我許家對不住姜家,只能拍胸發誓,等到她再回來時必定乖順,凡是以姑爺為先……”
他轉過頭吩咐許彬,“將你姑母扶起來,收拾一下,回京去。”
姜璇心頭冷笑,許老伯爺玩得一手先下手為強啊。
先把許氏帶回家去,決口不提姜崇說的休妻一說。
姜崇猛地立起身來,語氣平穩,
“許氏的所作所為,就是報官也是使得,可姜家上有高門,有其他的房頭,還有兒女,所以,姜某隻是要休妻,讓她離開姜家。”
如果許老伯爺沒來,姜崇已經想好一百種折磨的方法,也想好要如何的去官府報官,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