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君後宮人並不多,一後,一妃兩嬪,其他還有貴人三個,僅此而已。
有資格坐在鳳儀宮的,都是嬪以上的,也就三個。
顧念不著痕跡的一眼就能看個囫圇,容貌不差,卻比不上江皇後,家世上,也比不上。
能封妃和嬪的,都是生育過的,但江皇後生的孩子是嫡長子,雖然這次分封的時候,並未封太子,但不出意外,未來,皇長子就是太子,就是下任帝王。
一眾命婦行禮謝過恩後,在鳳儀宮略略坐了會兒,就往永福宮去向太後請安。
顧念品級高,蕭越在新皇的眼中又是不同的,故而,她走在最前頭,剛踏進永福宮,就聽見一聲清脆的笑聲,如同黃鶯出谷,敢在永福宮如此笑的,想來身份不一般。
進了正殿,就見一明豔如花的少女,正靠在太後身邊說笑,見她們進來,笑盈盈的站起來,避到一邊,等到命婦向太後見了禮,她又拜見皇後,“韻兒見過娘娘。”
江皇後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隨即笑容溫和的喊她起來,“表妹這是說了什麼笑話,將母後逗得這麼開心?”
表妹?這會顧念發現這姑娘的眉眼和太後還是有點相似,頓時明白過來,這應該是太後孃家的女孩兒。
太後的侄女兒,怪不得能在永福宮這般大膽。
韻兒姑娘羞紅了臉,不好意思的模樣。
太後笑著為她解圍,“這孩子,給哀家剝瓜子,沒想到,她竟然將瓜子殼放到盤子裡,瓜子仁倒扔了。”
太後一臉寵溺的看著韻兒。
“姑母。”韻兒扭了扭身子,跺了跺腳,一幅要羞死過去的樣子。
一群人應景的笑了起來,顧念也笑了,她不由去看江皇後,江皇後也在笑,笑容無懈可擊。
太後賜了座,目光落在顧念身上,和顏悅色的開口道,“怎不見你將小世子帶進宮來?”
剛坐下的顧念又站起來,含笑道,“謝謝娘娘關心,他是個鬧騰的,怕進宮沖撞了各位貴人。”
說著,她欠了欠身,給太後福了福身。
太後溫和的笑道,“無礙的,宮裡人丁少,哀家已經許久不曾聽到小孩子的鬧騰聲了。”
從前永平帝還在的時候,太後對她其實是淡淡的,哪怕蕭越為了維護太子被罰去南疆。
那個時候,太後是不忿永平帝將所有的關愛都放在蕭越身上。
到後來,知道永平帝是蕭易以後,又釋然了,更重要的是,蕭越為了太子,忤逆永平帝,不認這個父親,讓太後很解氣!
再一個,太子已經登上皇位,成為新的皇帝。
蕭越,還是要向自己的兒子跪拜,所以,她見到顧念,格外的和顏悅色。
只是,顧念卻不好接太後的話了,她眼角餘光瞄了下江皇後,只見江皇後半攏在袖子裡的手,死死的捏成拳,已經發白。
大概是顧念表現的太唯唯諾諾,讓太後沒了興趣,這話題,就翻篇了。
太後和江皇後,其他的幾位命婦說了幾句話,就藉口說累了,讓眾人散了,那位羞憤欲死的韻兒姑娘,和太後身邊的女官一起,將眾人送到永福宮門口。
顧念自然是覺察到江皇後因為太後那句話生出的不安之心。
出了永福宮,江皇後對顧念說道,“我們許久未曾好好說話了,當年可都是本宮帶著你去張庶人那裡請安的。今日,陪本宮用午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