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剛剛給紀珠兒領路的那位小太監連滾帶爬的從外面進來,口中驚慌失措的呼喊,“娘娘不好了……”
太後還沒發作,倒是泰寧長公主先發作道,“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嚇到娘娘你幾個腦袋夠砍……”
那小太監語無倫次的道,“那位紀姑娘……在外頭自……盡……盡了”
殿內的人俱是嚇了一跳,紛紛看向太後。
剛剛太後還在和泰寧公主說紀珠兒的事情,泰寧長公主還安慰太後,
“母後,那紀家姑娘是個二愣子,在您面前都敢這樣說話,等進了晉王府,還能服正院那位?到時候,您再給那紀姑娘撐腰,王府還不得亂套啊。”
“所以,您也別惱那紀姑娘對您說話不客氣,這是好事啊。”
太後聽了小太監的話,只覺得頭疼欲裂,最近真的是不順極了,她定了定神,對身邊的大太監道,“去看看,不管死沒死,都抬到永福宮來。”
雖然如今去抬人肯定是遲了,現如今真是官員來來往往的時候,定然很多人看到了,可現在是一定要在事情鬧大前,捂住了。
大太監連忙帶著幾個小太監退了出去,太後又吩咐泰寧長公主,“你先出去,看到了也不要管。”
她是皇上的親娘,皇上定然是不能怎麼樣,但不代表皇上不會怒氣撒到下面人的身上。
泰寧長公主會意,趕緊出宮去了。
永福宮大太監帶著人感到紀珠兒自盡的地方,那塊地已經被圍個水洩不通,圍著的有官員和太監宮女,太監宮女見到他自然是會讓路。
可有些官員是文臣,翰林院的,見永福宮大太監要將人抬走,於是紛紛攔住他,“怎麼?你還想對著為烈女姑娘滅口嗎?”
正巧蕭越帶著顧念也到了,蕭越只要擺出那森冷殘酷的目光,就能讓人紛紛退避三舍,永福宮大太監不敢再動紀珠兒。
顧念上前探了探紀珠兒的鼻息,不敢動她,只是輕聲的叫著,“紀姑娘,紀姑娘。”
紀珠兒沒動,也沒應,就好像死了一般,顧念連忙讓張春子上前檢視,而蕭越則是冷酷的吩咐暗一帶著人,指著永福宮大太監,道,
“給本王打,打死算本王的。沒逼死人,還想抬回去弄死嗎?”
暗一得了蕭越的吩咐,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打跟來的小太監,那樣太沒意思了,他們只是圍著永福宮大太監拳打腳踢的。
張春子假模假式的看了眼紀珠兒的傷勢,一倆凝重的對蕭越道,“這位姑娘傷勢很嚴重,不過還有一線生機。”
紀珠兒的傷在胸前,顧念在張春子要割開她的衣服時,按住了他的手,“王爺,讓人走開些,這位姑娘身上的傷,怎麼好給人看到?”
邊上正看戲的人紛紛捂著眼睛退開,轉去看暗一帶人毆打永福宮大太監。
等到張春子指點顧念給紀珠兒上好藥時,外面又來了一撥人,先是紀三太太沖了過來,撲在紀珠兒的身上,“心肝肉”的嚎哭起來。
顧念連忙推開紀三太太,“小心紀姑娘的傷口。”
紀三太太退開一些,道,“你這個傻姑娘,你怎麼這麼傻啊,你要有個三長兩短,讓娘可怎麼活啊。”
紀三太太的哭聲和那些貴婦完全不同,聲音拖的老長,如同市井婦人一般,吸引了圍觀人群的目光。
紀三太太哭的時候,外頭又來了一撥人,是被老太妃轟出王府的紀老太太,她回到府裡,聽說紀珠兒到太後面前辭謝,不想做晉王側妃,頓時怒氣沖天,帶著人就殺到宮門口。
她一見到紀珠兒和紀三太太,臉色鐵青,劈頭蓋臉就是罵,“你是想害死全家人嗎?太後給你賜婚,是看得起你,表哥表妹一起家親,你竟然敢在太後面前亂說,還敢自盡,你怎麼幹脆不死了啊?”
“你死了也就死了,還敢帶累全家。”
紀老太太的罵聲惹怒了邊上的那些官員,紛紛指著,“老太太,你家姑娘是個貞潔烈女,你怎麼如此的喝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