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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紀三太太的眼圈兒有點紅,對顧念說,“也不知道怎麼了,太後娘娘就下了這樣的懿旨下來,竟是連個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就算我們家官小位微,可王爺這裡,也該問一聲不是。”
顧念大約是聽明白了,她想了想,對紀三太太道,“三舅母,這是不情願表妹做晉王側妃是嗎?”
紀三太太點頭道,“說句不恭敬的話,王妃也別生氣,我們是真的不願意,我們家芳兒和王爺不過是兄妹情分,從來沒有這些想頭。”
“側妃就算尊貴,可還是個妾,妾是什麼,立著的女子,我們夫妻就這麼個女兒,從小嬌養著,怎麼捨得她去吃那份苦。”
“而且,我們家已經和人換了庚帖,下了定,只是還沒過聘,這讓我們可如何是好啊。”
顧念蹙眉,不要說還沒過聘,就是兩家已經定下親事,這位太後下了懿旨,按規矩來說,只能是退親了。
難怪這位紀三太太這樣的愁苦。
她沉默了半響,對紀三太太道,“三舅母既然這樣說,那我就明白了,如果你們真的不願意,那也不是沒有法子,讓舅舅上摺子說表妹有疾,那樣,就是太後也沒辦法。”
張太後說是好心麼,總不能好心賜一個身有疾病的側妃過來吧,那到底是誰服侍誰呢?
紀三太太一聽,開始是一喜,忽然又暗下神色,“這樣,太後難道不會打發人來檢視是否屬實嗎?”
到時,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顧念微笑道,“能讓你們上摺子,必定不會害你們,三舅母應該聽說我府裡有神醫。”
紀三太太看著顧念,躊躇的問道,“不知王妃要怎麼瞞過太醫的眼睛?”
“只需用點藥,然後就是臉上身上長些水泡,看著嚇人,不要緊的,等到事情過了,再吃解藥,就無礙了。”
這藥是顧念和黃芪兩人的玩笑之作,就連張春子都說這藥是一點害都沒有。
紀三太太一聽說要給自己閨女吃藥,還是毒藥,又有點忐忑不安,再三問,“真的不傷身嗎?”
顧念也是再三保證,真的一點事情都沒有。
紀三太太雖然還是有疑惑,不過,到了這一步,也確實沒有別的法子可選了,還不如堵一把。
她站起身,就說要回家和紀三老爺商量上摺子的事情,正在這個時候,外面黃芪進來稟報道,
“姑娘,紀家來人了,看起來有點氣洶洶的。”
紀三太太聽說紀家來人,臉色一變,不安的看著顧念,手緊緊的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