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會喜歡她?大概他們是一樣的人吧。
“念念。”蕭越喃喃,靠近她的耳邊,親吻她的面頰,“別怕,別怕……”
顧念這一晚,如同置身與海浪之中,時而沉入海底,時而付出水面,起起伏伏,隨波搖擺。
她有時覺得窒息的難以忍受,又時卻又忽然間吸入一大口新鮮空氣,整個身心都順暢起來。
不過,讓她慶幸的是,無論她如何的起伏,都有人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緊緊地抱著她,不鬆手。
耳邊時不時傳來那溫柔的聲音,“念念,念念……”
那是她嗎?她有時候迷茫,可那聲音太過溫柔,好像她曾經感受過的母親的,柔柔的呼喚。
她忍不住往那聲音擠去,想要汲取一些溫暖,一直靠過去,靠過去,一直到聽到沉穩的心跳聲,她才安然入睡。
顧念再次醒來,昏昏沉沉間睜眼看著邊上的蕭越愣了愣,這一晚,蕭越都沒敢入睡,只閉著眼睛,感受到顧念動了動。
他輕拍了拍她的背,“在呢,在呢……”
好像這一整晚,已經無數次說過這句話,重複過這個動作。
顧念只記得自己在白瓷罐子前說話,後來……
她不明所以,努力的想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可她四肢軟綿綿地使不出丁點的力氣感覺渾身都濕噠噠的。
她懶懶的靠在蕭越懷裡,只覺得累的連手指頭都懶得動,身上好像被重物碾壓過一樣,疼的厲害。
她用眼睛描摹著蕭越疲憊,陰鬱的臉頰,大概是目光太過灼熱,蕭越終於睜開眼睛,見顧念正看著自己,驚喜道,
“念念,你醒了?”
“我怎麼了?”她的聲音沙啞,無力。
蕭越將她攬在懷裡,“念念,你身體裡的毒發作出來了,不過,你不用怕,我和岳父都已經派人出去找解藥了,很快,很快就會好的。”
“我不怕。”
顧念乖順的任他摟著,原來是毒發了啊,竟然來的這樣快。
這一刻,顧念沒有驚訝,坦然的接受這一切,只是遺憾的是,來得太快了些。
正院裡,紀太妃開始聽說隨遠堂亂成一片,後來又聽說顧念昏睡,具體是什麼卻再也打聽不出來。
不過,她卻有些暗暗鬆了口氣。
她眉開眼笑地對田嬤嬤說道,“好啊,這就是老天的報應,讓他們倆不孝不悌忤逆我,老天果然還是長眼的,沒讓他們好過。”
田嬤嬤忙上前附和,“太妃說得沒錯,我看哪,王妃這一昏倒,以後就不值得太妃防備了,您想,她這一病倒,必然是不能打理中饋的,難不成還讓老太妃親自出山?那還不是太妃您受累了。”
她臉上帶著意味表情,田嬤嬤年過六旬,頭發花白,額上眼角滿是皺紋,目中閃過精光,看著就是個厲害的婦人。
她是太妃的乳母,紀氏出嫁,田嬤嬤一家做了陪房,隨紀氏一起到了晉王府,在晉王府一待就是幾十年。
她熟知紀氏所有的隱秘,對紀氏忠心不二,深得紀氏信任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