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玉臂千人枕,一想到這些,她就想起顧世安,那是她一輩子的汙點。
現在,她的兒子,這個家的當家人,竟然就這樣掉到泥坑裡,一輩子翻身不得。
那天顧世安說有他在一天,顧家就別想翻身。
這個孽障,肯定是他搞的鬼!
於老夫人氣的差點暈倒過去,抓到了就抓到了,大不了多塞點銀子就能出來了,誰還和銀子過不去啊。
可是,竟然被人認出來了,她真的覺得這個家要靠這個兒子是一點希望都沒有。
一家子哭的哭,愣的愣,愁的愁,二房,四房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雖然是親兄弟,可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顧梁棟的事早就傳到他們耳裡了。
這兩房的人都在羨慕顧世安能夠說搬走就搬走,以前還想借著國公府的光,能給兒女說個好親事,可到了如今,不受拖累都是好的。
於是,均在心中暗中盤算,該如何才能夠搬出去,撇開這灘渾水。
翌日天還未亮,京城的宵禁剛剛解除,一輛普通不起眼的馬車從順天府到了齊國公府角門。
松鶴堂裡於老夫人一夜未睡,顧梁棟被兩個小廝扶著進了院子,看到於老夫人就跪了下去,“娘,兒子,兒子……”
顧梁棟自己都羞於說下去了。
於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顧梁棟,抄起手中的東西,就砸了過去,砸在顧梁棟的額頭上,頓時血流如注。
楊氏驚叫一聲,想要撲過去,但一想到他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顧梁棟也不敢動,幾十歲的人,在於老夫人面前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如今做錯了事更不要說了。
“你做下這等醜事,還鬧的京城人人得知,你如何對得起祖宗?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家裡的妾室少了嗎?我什麼時候阻攔過你納妾嗎?你……”
於老夫人指著顧梁棟,絕望的說道。
“你既然已經敗了名聲,等到天亮,我就會上摺子給皇後娘娘,請見皇上,把爵位讓給你二弟,到時候還能不能保住齊國公的爵位就不得而知。”
於老夫人疲憊的說到,可聽在顧梁棟和楊氏的耳朵裡,就不是那麼中聽了。
讓出爵位?憑什麼?就算他不好,可他還有兒子!讓給二房,難道以後讓大房仰二房的鼻息過日子?
不管顧梁棟夫妻如何,顧家算是在京城出名了,還沒等老夫人上摺子,原本和大房的顧至城議親的人家,紛紛都當沒有這回事了。
天光大亮,太陽漸漸升起,微風吹散了濛濛的霧氣,街上人流漸漸多了起來,經過一夜的沉澱,又恢複了白日的喧鬧。
街角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館裡,蕭越執壺倒酒,微笑著道,“顧大人,這酒肆雖看著小,往來的也都是平民百姓,但這店自釀的清酒,倒不比那些大酒肆裡有名氣的酒差多少。”
顧世安看著倒入杯中的酒液,確實清透逼人,香味也濃鬱,但他也沒有錯過對方字裡行間的意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