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嬤嬤連忙跪下,笑嘻嘻的道,
“奴婢哪裡敢讓你做那傷天害理的事情啊?只不過是讓公主癱倒在床,到了公主這個年紀,誰知道是出於意外,還自然病痛,
不過是讓她病上一場,這樣不但可以解決世子的婚事,還能想辦法把表姑娘接回來。”
徐氏捏了捏手,到,“你說的也不無道理,此事如何做,才妥當?”
許嬤嬤連忙站起來,拍拍膝蓋上的灰塵,壓低聲音道,
“實不相瞞,是表姑娘告訴我的法子,
如果夫人願意,那我就再想辦法出去一趟,讓表姑娘幫我們找那合適的藥,若真的有效,絕不會叫人懷疑到夫人這裡。”
徐氏一聽是侄女的意思,就更加不猶豫了,點頭道,“好,那你讓她要小心,不能害了別人,還把自己搭進去。”
許嬤嬤自然是點頭。
徐嬌的動作也是麻利,沒兩天,就買好了藥,還去了一個專門做邪門歪道的道姑那裡弄了個人偶過來,交給許嬤嬤,說萬一那藥沒用,這巫蠱就是二重保障。
她萬萬沒想到,那藥竟然是害人命的。她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許嬤嬤這個惡婦,竟然這樣狼心狗肺,要陷害她。
想到這裡,她恨不能吃了許嬤嬤,“你這個老虔婆,我要撕了你,明明是你給我的藥,竟然說是我下的,你竟然敢陷害主子,來人啊,亂棍打死!”
顧念微笑著道,“先別著急著打死啊,你說許嬤嬤害你,她侍候你多年,再忠心不過,怎麼會害你?她不要命了?”
許嬤嬤臉上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她輕輕的道,“可以做人,誰願意做鬼?夫人,你可還記得十二年前,我有一個可憐的女兒,是怎麼死的?”
徐氏早就忘記了許嬤嬤還有個女兒,也早就忘記了她是怎麼死的。
“夫人,你肯定不記得了吧?我的女兒那年才八歲,她是那麼的乖巧,我丈夫死了,只留下她一個親人。
可是,有一天,我回家的時候,看到她倒在地上,衣裳淩亂,下身都是血,她看到我,不停的說她很痛,很痛,讓我救她。
讓我幫她打跑那個欺負她的叔叔。可是,我沒能救她,最後,她死了。
從此,這世上只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了。
我的女兒死了,兇手如今還活的好好的,我求你讓我去報官,可你說如果去報官,外面就知道你的陪房虐待孩子,你不能讓長公主訓斥你。
最後,我是看著女兒在床上掙紮了三天,然後死去。
你是貴人多忘事,肯定不記得這些了吧,可我忘不了啊。我怎麼能忘?
你說你不想害長公主,你怎麼是不想?你很想,否則公主也不會躺倒在床上了,你如果沒有這個心思,怎麼會讓我去拿藥呢?
公主因為你差點沒命,你這輩子,在外人面前就是個毒婦,在你兒女面前,就是個毫無尊嚴的母親,你將來就會被人指指點點。”
徐氏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無論怎麼變,她都能聽出,是她的兒子,周玉軒的腳步聲。
她與站在門口的周玉軒對視了一眼,嘴唇顫抖著道,“軒兒,你千萬不要相信許嬤嬤的話,我是被她陷害的,她恨我,她被人收買了……”
周玉軒面部的肌肉微微一抽,往後退了一步,驚覺自己的失態,又緩緩的走了進來,他先去給蕭越行禮,之後又給顧世安行禮。
他眼神晦澀的看了眼顧念,轉身對徐氏道,“母親,你說是被人給陷害的,可要不是你懷有憤恨的心,如何能被人利用,可就算如此,那也是忤逆之罪,不會砍頭,也不會流放,但受的罪也不會少。
你這樣歹毒的算計祖母,你是我們姐弟的親娘,這讓我們將來如何面對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