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林立刻拍著手跳了起來,笑嘻嘻沖上前抱著田生的腰說道:“我就知道師父最好了,放心吧師父,誰勸我放棄我都不會聽的。師父,虧得我昨晚一夜都沒有睡好,就怕給師父惹麻煩,現在我可算放心了。”
田生被邱林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臉上的驚異和窘迫一閃而過,轉眼便化作了溫柔的寵溺。他輕輕地用手撫摸著邱林的頭,也樂呵呵地笑了起來。
邱林和田生都沉浸在愉快當中,反而是方才落落大方的莊軒突然扭捏了起來。他低著頭,審視了一會光禿禿的地面,又慌亂地抬起頭,左顧右盼著,像是有什麼話一直憋在肚子裡,想說又沒有勇氣說出來,難受得緊。
莊軒這般奇怪的舉動,連一向遲鈍的田生都察覺出來了。這還是莊軒第一次表現地如此不自然。田生問道:“莊軒,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莊軒被田生叫到名字,更是驚慌不已。他手腳笨拙地在懷中摸了半天,摸出一個手掌大小的布包,然後雙手將布包遞到田生眼前:“田,田生修士,這個送給你。”
莊軒頭埋得低低的,田生能清晰地看到莊軒紅透了的耳根。他疑惑地接過布包,慢慢地地將布包開啟,裡面是一條灰色的綢布腰帶,上面看不出一點花紋,只有老舊的皺褶,讓它顯得不那麼單調。田生更加疑惑不解了。
莊軒見狀,立刻解釋道:“這是我曾祖母留給我祖父,我祖父再傳給我父親的。可能看上去有些,呃……”
“普通。”莊軒想了半天,最後才用了這麼一個詞形容,臉上難掩窘迫之情。然後他接著補充道:“我曾祖母是當時的大公主,是當年國君最疼愛的女兒,這條腰帶就是她出嫁時嫁妝裡面的。我想,它應該不會像它看上去那麼普通。”
田生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想知道這些。你為何要把它送我?如果真如你所說,這是你曾祖母留給你父親的,那麼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莊軒猛然抬頭,臉頰緋紅一片。他張口結舌地說道:“不是,這不貴重。不對,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收下。”
“師父,軒哥哥是想讓你也收他為徒呢。”邱林松開田生的腰,擠到田生和莊軒中間,大聲說道。
莊軒又立刻垂下頭,他神情複雜地看著邱林。邱林鄙夷地回望,眼神裡似乎在說著,你膽子也沒那麼大嘛。
田生恍然大悟,其實他很早之前,他就對邱林和莊軒一視同仁了。於是田生將布包塞給莊軒,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直接和我說就可以,不用送我什麼東西的。”
莊軒不肯接田生遞過來的布包,磕磕巴巴地說道:“我,我不能白白受你的教導。而且,我真的很感激你。”
邱林見狀,一把扯過頭頂的布包,然後拉扯著田生的衣服,要把布包塞到田生的懷裡,嘴裡還不停地說道:“師父,叫你收下你就收下吧。這可是軒哥哥的一番心意,要不然,就算你真的收他為徒了,他也不會心安的。”
邱林個子太矮,她墊著腳塞了半天,還是沒能把布包塞進田生懷裡。她只好著急地朝莊軒嚷道:“軒哥哥,你愣著幹嘛,你快叫師父啊。對了,還有我,你以後不能叫我林兒了,你要叫我師姐!”
田生和莊軒都被邱林逗笑了。莊軒見田生並沒有阻攔邱林的動作,也大致明白了幾分。他俯下身子,恭敬地喊道:“師父。”
田生將邱林手上的布包拿了過來,一邊轉身朝屋裡走去,一邊說道:“你們倆等我一下。”
邱林高興地在莊軒身邊跑著跳著轉圈:“軒哥哥,你看,這會可是我幫了你的忙呢。你可要帶我去吃好吃的,犒勞我才行。”
莊軒也開懷地笑著:“嗯嗯,林兒,你要吃什麼都可以。”
邱林哈哈地傻樂,突然又一本正經地嚴肅起來:“軒哥哥,你不能叫我林兒,你要叫我師姐,我現在是大師姐。”
莊軒不理她,還是“林兒、林兒”地叫著,惹得邱林握緊拳頭對他一陣亂捶。
兩人正在打鬧間,田生一手提著一把劍重新出現在院子裡。兩把劍一長一短,一粗一細,劍柄都是深紅色,上面沒有任何華麗的雕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