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過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從醫院駛出,車子有些熟悉,許清如多看了兩眼。
陸南望的車子,駕駛座上是陸南望沒錯,但副駕上的人,並不是時安。
好像是……星辰先前的主治醫生?
……
越野車內,裴永安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麻煩你送我回家了。”
“不礙事。”陸南望不甚在意,“我還以為你因公受傷早該回家休息了,沒想到還帶病上班。”
“腦外科病人多,醫生少。我要是請假的話,那邊忙不過來。”
“也許哪天看新聞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某院腦外科美女醫生愛崗敬業,連續幾臺手術之後體力不支光榮殉職。”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裴永安面頰微微發紅,大概是“美女醫生”四字撩到了她的心。
“你在門診大廳和那個男人對峙的時候,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陸南望單手掌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撐在車窗上,有種說不出的閑適感,“你沒想過要是那一刀捅你身上,你可真要英勇殉職了。”
“當時沒想那麼多。”
“以後遇到這種事,躲遠點。”
“星辰爸爸,你在擔心我?”裴永安轉頭,看著駕駛座上的男人說道,尾音翹起,不知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
“作為朋友,不該擔心?”
“朋友?”裴永安細細咀嚼這兩個字。
“嗯,和你相處的時候很放鬆,大概只有朋友之間才有這種感覺。”
“哦,我還以為我們的關系還停留在醫生與患者之間,”裴永安淺笑一聲,“雖然我不過是個半吊子心理醫生。”
裴永安回過頭,臉上的笑已經慢慢冷下來。
“如果你打算開心理診所的話,我不介意當你第一個病人。”
“你的失眠還沒有痊癒?傷口還會痛嗎?”
“偶爾。”陸南望淡聲道,“不過每次和你見完面,情況會稍微好一點。”
“你這麼說,被你太太聽到,估計要吃醋的。”
時安……
聽到“太太”二字,陸南望的眉頭似乎是微微蹙了起來。
“怎麼了,你們之間還有矛盾?”
車子已經停在裴永安小區門外,熄火,陸南望轉頭看裴永安,“她手上有陸氏的股份,她是個極易感情用事的人,所以我只能先和她結婚,等把陸氏股份握在自己手中才行。畢竟,我爺爺的遺囑還沒有公佈,這其中可能有很大的變數。”
裴永安聽得一愣一愣的。
“星辰爸爸……你怎麼忽然跟我說這些?”這幾乎是他陸南望的秘密了。
陸南望卻淺淺一笑,不以為意,“你也算是我半個心理醫生,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