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不聽命於他的,都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其身必誅。
梁天琛不一樣,他斯文冷靜,不是那種淩厲得讓人覺得無法接觸的高冷,他眼中始終帶著柔和的目光,第一感覺他是很好親近的那類人,可他的親近,是帶著疏離的親近。
他會潛移默化地改變那些非他族類的人,讓他們成為他王國的臣子。
這樣兩個人站在一起,沒人敢去勸和。
……
時安一路回到房間,關上房門之後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
難過的時候,她會習慣性地蜷縮在一起,而雙手抱膝的動作是下意識的自我保護,就像嬰兒在母親肚子裡面時候的姿勢一樣。
那些往事接二連三地湧入腦海。
十六歲時,父親的傢俱公司忽然易主,資産落入時建林手中,而父親只有還不完的債務。承受不住打擊的父親中風住院,母親在去借錢的路上出了車禍,不治身亡。父親得知母親去世,一口氣沒有嚥下去,就永遠沒有嚥下去。
年少氣盛的時坤遭受家庭變故,砍了罪魁禍首的時建林。
時安沒有一分錢給父母下葬,也沒有錢給時坤請律師打官司,她跪在二叔家門口,最後卻連面都沒見到。
她絕望地從二叔家離開,被車子給撞了。
而撞她的車子,是陸南望的。
當她再想起那些事情的時候,已經是兩年後。
父母離世已成定局,哥哥判刑也已成定局。
七年後再回洛城,她被時載給綁架勒索一千萬,還談什麼親情,什麼情分?
那些二叔一家對她以及她的家人造成的傷害是她無法原諒也無法忘懷的,因為,有些人不值得被原諒。
情分和親情早在七年前就已經消失得幹幹淨淨,再者說,公安那邊已經立案,檢察院已經提起公訴。
她不會退步,一步都不會。
時安在沙發上坐了很長時間,腿也麻了,身子也僵了。
門鈴響了。
時安回過神來,想著門外那人不是梁天琛就是陸南望,而她現在根本不想見到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
她坐在沙發上沒有動半步,不想去開門,讓她單獨待一會兒不行?
“時小姐您好,我是酒店經理,您在房間裡面嗎?”聲音從門口傳來。
不是陸南望也不是梁天琛,是酒店經理,該不是……
該不是時安離開之後,陸南望和梁天琛打起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