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這幾年都是怎麼過來的嗎?如果沒有星辰,她還能活到現在嗎?
似乎感覺到懷中的人冷靜下來,慟哭的聲音也沒有先前的大,男人松開了她,看到她滿臉的淚痕。
“就知道哭。”陸南望低聲說道。
時安瞪著他,剛才差點都要被他用強了,能不哭?
時安揮開他的手,“你滾,我不想再看到你,以後都不想再看到你。”
男人眉頭微蹙,似乎是不想聽到這樣的話。
“時安,別鬧。”他重新將時安擁入懷中。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聽錯了,時安總覺得他那句“別鬧”當中蘊含著太多的情緒,寵溺、無奈、偏愛?
可剛剛那個將她壓在桌上扯掉她全身的衣物肆意掠奪的男人,又是誰?是不是隻要他願意哄兩句好聽的話,她就像寵物狗一樣對他搖頭晃腦?是不是隻要他招招手,她就一定要對他言聽計從?
這樣的男人,太可惡。
他讓她痛,痛得全身難受,猶如窒息,她也要讓他痛,哪怕是身體上的也行。
她看著他的肩頭,毫不猶豫地咬了下去,重重的,隔著他的襯衫,咬了下去。
“呃……”陸南望吃痛,想要將她推開,手都已經放在時安的肩膀上了,想要將人推開的時候,停了下來。
她在發洩,發洩她的不滿和憤怒,她的不甘和痛苦,用最直白的方式讓他感受到疼痛,牙齒透過襯衫,狠狠地咬在男人的肩頭上,似乎是非要把他肩膀上的一塊肉給咬下來一樣。
男人眉頭微微蹙著,卻再沒有推開她。
但是……時安下嘴是不是太重了?
“時安,差不多夠了。”男人低聲開口,聲音中帶著淡淡的慍怒。
時安沒有鬆口,這就疼了嗎?她生孩子的時候承受的比這個要疼多了,一個人照顧星辰的時候,他又知道那有多辛苦?他在關愛他兒子的時候,她只能在星辰生病的夜晚自己叫救護車,還要為高額的治療費擔心。
那些,比起現在時安咬在陸南望肩膀上的,疼多了。
可他偏偏還對她處處看不慣,說話句句夾槍帶棒,有意思嗎?
“時安!”男人再度開口,帶著警告。
這點痛都受不了?
時安鬆口,推開他,看著他肩膀上濡濕了一片,當然,他的胸口也濕了一片,剛才她的鼻涕眼淚全部都擦在上面。
肩膀那處似乎沁了絲絲血跡,肌膚之痛何以比得上剜心之傷?
“疼嗎?”她抬頭,冷眼看著面前的男人。
男人眉頭緊蹙,並未回答。
“當初去墮胎的時候,比這個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