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原本站在臺階上,被時載這麼一推,整個人往後退去,腳下一扭,摔倒在地。
手撐在地上,小石子磨進時安的掌心之中,疼。
“你現在回來幹什麼?看我們家過的多落魄?要是不這房子不能賣,早他媽給賣了誰還住在這裡?”時載指著時安,氣結。
他像是不解氣一樣,抄起放在院子外面的木棍,想要一解壓抑著的火氣,照著時安的身上就想砸下去。
“滴滴滴——”忽的,刺耳的汽車鳴笛聲傳入耳中。
時載拿著木棍往聲音的來源看去,一輛黑色的賓利往這邊開來。
地上的時安轉頭,眼睜睜地看著那輛車子霸氣地開過來!
開過來……
完全沒有要停的意思……
時安身上疼,根本起不來,這就是要被撞死了……
時載丟下木棍,往後一退,不想和時安一起被撞死了,眯著眼睛往駕駛座上看去,待看清楚了駕駛座上的人是誰之後,背皮一涼。
“呲——”賓利在距離時安還有五公分的地方,準確無誤地停了下來。
時安眼睛眨都沒眨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車子,心頭只有一個想法——
還好,沒死。
男人從車上下來,冷眸掃了眼站在路邊的時載,而後邁著修長的雙腿往跌坐在地上的時安走去。
一雙擦得鋥亮的手工皮鞋出現在眼前,時安還沒來得及抬頭,便聽到一道清冷的聲音傳入耳中:“看來你不把自己弄得渾身是傷,不肯罷休。”
陸南望……
時安哪能想到在這裡也能碰到陸南望,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跟著她,一路尾隨到這邊來?
她抬頭,卻因為太陽正在他的頭頂上,刺得她根本睜不開眼睛,只看到一個黑色的輪廓。
男人蹲下身來,面色清冷地看著面前搞得自己渾身是傷的女人,從遇見開始到現在,陸南望兩次在醫院見到時安,不是被貓抓傷就是參與打架鬥毆,真是能耐了。
“起來。”蹲下身來,不過是為了告訴時安這兩個字。
她要是能起來,就不會蹲著被車子撞過來了。
但是那股子倔勁兒也不知道是和誰學的,時安雙手撐地,想要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