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想要波瀾不驚的生活,想要細水長流的陪伴。
張小蕙關上旅館的沉重的門,將一切的喧囂留在外面。
太累了,躺在床上,連衣服都沒有脫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太陽已經老高了。
今天是星期天,林恆遠不用練球,他說過會來找她。
一想到這裡,張小蕙趕緊起床,認認真真地梳洗了一番。不敢走遠,就在門口的小攤上吃了油炸菜角和稀飯。
攤子的老闆是個滿身油膩,連頭發都油膩膩的中年女人,她炸的菜角裡的土豆都是半生不熟的,稀飯黏糊糊的,顏色詭異,味道更是詭異。
然而,等著跟戀人見面,接受他的道歉,並跟他說抱歉的話,兩個人和好如初的張小蕙不以為意,她吃光早餐,還樂呵呵地付了款。
桌子上放著好幾個客人留下來的,沒有來得及收拾的空碗,每個碗裡都剩了一半左右的粥。
所以,她是唯一一個喝光了粥的人,難怪來收錢的一看就是老闆娘的兒子的小孩兒用看英雄好漢的眼神看她。
能吃完他媽媽做的那麼難吃的粥,可不是英雄嗎?
看來這小孩兒沒少受他媽媽的“手藝”的“荼毒”。
吃完早餐,張小蕙回了旅店,心情很好地坐在床上聽廣播,跟著裡面的歌手哼著不成調的歌。
十點,她在哼歌。
十一點,她沉默了。
十二點,她再也坐不住了,也顧不上矜持,跑去打了個電話。
“嫂子,遠哥大清早就出門找你來了,這會兒還沒到嗎?”睡得迷迷糊糊的王大頭問。
“也許他迷路了。”張小蕙開玩笑地說。
“不可能!遠哥簡直就是老馬一匹,從來不迷路。嘿嘿,”王大頭笑,“他肯定是被其他的女人勾走了!這也太過分了,你不在的時候他勾三搭四也可以理解,男人嘛,寂寞嘛。可你現在都在這裡了,他還出去亂搞,還把你一個人丟在旅館裡,這簡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是吧,嫂子?”
“別亂說了。”
“我沒亂說啊嫂子,遠哥現在今非昔比,是我們隊裡的大明星,走哪兒都有一群女球迷追在屁股後面跑。其實,那哪兒算什麼球迷啊,她們連“直板”“橫版”都搞不清,她們根本就是拿遠哥當物件呢……”
張小蕙嘆一口氣,掛掉了電話,將王大頭的絮絮叨叨一下子給切斷了。
耳根清淨,腦子卻鬧哄哄的一片。
她知道王大頭在亂說話呢,從他那浮誇的語氣就可以聽出來,然而,說過要早早來找她的林恆遠到現在還沒來,卻也是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