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雄大概覺得無趣,見外面陽光大好,幹脆招呼夥計一聲,拉著我去附近散步。
走到不遠處的一個廣場時,他突然停住,對我道:“聞人,幫我個忙行麼?”
“怎麼了?”我問。
他看了看自己的腳面:“鞋帶開了,幫我係上行不行?”
我低頭一瞧,他一隻腳的鞋帶已經拖到地上,頓時語塞,兩秒之後才道:“你自己不能系鞋帶嗎?我一個大男人幫你係鞋帶,成什麼樣子?”
“唉,好吧......”
夢雄無奈的嘆口氣,彎下腰來伸手夠腳面,臉上隨即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
看來他的傷還挺折磨人,折了肋骨雖然不算大傷,但彎腰或者咳嗽還是會劇痛。
我趕緊拉住他:“算了,還是我來吧。”
瞅了眼四周,趁四下沒人,我趕緊蹲下身,幾下繫好了夢雄的鞋帶。
起身的時候,兩個女孩子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快步從我倆身邊經過,捂嘴偷笑著,還用一種怪異的眼光打量了我一番。
我就當沒看見。
兩個人坐在廣場邊的長椅上,一邊曬著太陽閑聊,一邊等吳鎖匠的電話。
“當時在阿裡,我們是怎麼從地下逃出來的,我完全不知道,聽小十八說,是你一路揹我走了出來。”夢雄道。
“嗯,你能沖進火場救我,我把你背出來又不算什麼。”
“雖然我不記得過程,但我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夢,記得很清楚。”
“夢到什麼了?”我隨口問。
他望向遠處,眨了下眼道:“我夢到了何叔。”
夢雄所說的何叔,就是養父何遠徵,何伯的親弟弟,夢雄一直這麼稱呼他,所以我們也都這麼稱呼何遠徵。
對夢雄來說,何叔應該是個傷心的話題,沒想到他會主動提起來。
見我怔怔的望著他,夢雄微微一笑,語氣平和道:“我還以為這個心結已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