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遠承重新轉過身去,望著西廂房,聽透過雨聲偶爾傳過來的琴聲,背在身後的拳頭攥的更緊了些。
天下?天下。
這天下,欠你的,我,欠你的,我都要還給你。
雨漸漸小了,東廂房的一扇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來的,正是寧相涵,也沒撐傘,走到前廳,看丁遠承正在門口,就沒進門,對他道:“丁兄,多有叨擾,多謝,在下這就告辭了!”
“今日已晚,寧兄何不明日再走?”
“在下早已習慣在外漂泊,早晚倒沒什麼要緊,多謝丁兄關心。”
“如此,那我便不留寧兄了,寧兄保重!”
“保重!後會有期!”
趙安彤站在丁遠承身後,寧相涵向她微微頷首,轉身向丁錦煙的屋子看了看,卻終究沒有過去,而是回身對丁遠承道:“有勞丁兄向錦煙告知,在下……還有路程要趕,就不過去打招呼了。”
丁遠承點了點頭,寧相涵一笑,轉身融入到綿綿細雨中。
而此刻丁錦煙正站在窗前,看著寧相涵消失在視線中,終於沒能忍住,轉身撲進夏千何的懷中,嚶嚶地哭了起來。
夏千何撫摸著她的頭發,過了一會兒,道:“煙兒,剛才我和你說的,你可曾記住?”
丁錦煙啜泣著抬起頭,道:“夏姐姐,我記住了。”
“記住就好,所以不必難過,也不必恨你哥哥,他要考慮的東西太多。”
丁錦煙點了點頭,夏千何又安慰了她一會兒,轉身離開。
丁錦煙躺在床上不想動,想著夏千何剛才跟她說的話。
這世上最難的逾越的,不是門第之見,不是距離,不是城邦之間的利益權衡,更不是旁人同不同意,應不應允。
而是,一廂情願。
唯有他不愛你,你才得不到他。
而兩情相悅,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