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雨和夏千何休養生息幾個月,攢足了精神,終於等到一見面就開吵。
“那好啊!交了三百兩茶錢,請便!”
“三百兩?!你這是搶啊!”
“我看在相識一場的份兒上,才收你三百兩,外面的人,就是一千兩我也不賣!”
“好了,好了!”淺雨正要繼續鬥嘴,被丁錦煙攔住了,道:“這麼久不見了,一見面就鬥嘴,也不知道是誰私底下偷偷惦記呢!”
“我才沒有!”淺雨壯志豪情地喊道,喊完了又覺得心虛,小聲嘀咕道:“我沒有。”
夏千何掩嘴偷笑,拿起壺給二人添了些水。
“夏姐姐,這浮生樓,真的是你的?”
“你都坐進來喝茶了,還有什麼不信的。”
“可是,外面都傳說,凡是能進浮生樓的,必有際遇,姐姐……能給他們什麼際遇?”
夏千何沒有立即回答,反而站起來走到窗前,伸手推開了窗。
雖說外面天氣晴朗,春風和煦,可乍一開窗,還是覺得涼氣撲面而來,丁錦煙從小習武,不覺得什麼,淺雨下意識地緊了緊衣服。
夏千何見狀,又關上了窗,只是仍然站在窗前,緩緩道:“每個人心中,都會有渴望而得不到的東西,這些東西存在的久了,就會在你心裡盤根錯節,根深蒂固,揮之不去。而所謂際遇,不過是我解開了一些人的心結,化解了一些人的執念而已,偏偏這些心結和執念,都不足為外人道,所以,進來的人出去什麼都不說,久而久之,就讓這浮生樓神秘起來了。”
淺雨和丁錦煙似懂非懂,那個一向神秘莫測的浮生樓,掌櫃竟然是夏千何,而外人口口相傳的際遇,在夏千何口中也是這樣的輕描淡寫。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人聚的這樣齊。”夏千何沒在意淺雨和丁錦煙的迷茫,反而看著窗外自顧自地說道,然後轉身喊了聲“希月”,剛才給淺雨二人倒茶的女子走了進來,夏千何附耳跟她說了兩句話,那女子就出去了。
“看來到我這裡來還真是必須有所際遇才行,我剛好看到一位老朋友,順便請上來一起聚聚如何。”
淺雨和丁錦煙對望一眼,不知道夏千何所謂何人。
三人喝著茶,聊了兩句家常,不多時,那希月就回來了,對夏千何道:“人到了。”
眾人抬頭望向靜室門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當那個高大卻又有些消瘦的身影映入眼簾的時候,丁錦煙蹭地站了起來,手中的茶杯“當”的一聲摔在了地上,縱使那天湄綠雪再精貴,也終究是一捧殘茶付流水。
曾經以為滄海兩茫茫,卻不料此情不負世事皆無常。
“你……你……”丁錦煙踉蹌退後,險些摔倒。
寧相涵連忙上前扶住她,道:“小心被碎片割傷!”
四目相對,輕霧朦朧。
夏千何輕咳一聲,寧相涵忙放開了丁錦煙。
“寧公子怎麼會在憬城出現?”
“千何小姐,在下雲遊四方,剛巧路過,聽剛才那姑娘說,有故人相邀,還好生奇怪,我在憬城哪裡有故人,沒想到竟然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