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沉冽苦笑,或許,她心軟了,或許,她的內心已經裝著他。
他們的關系剛剛有所好轉,她對他沒那麼抗拒了,卻發生了這樣的事,她對他的仇恨、敵視,把那一丁點的喜歡吞噬得幹幹淨淨。
老天爺開的玩笑太大了。
謝放道:“少帥,我帶你到醫院取出子彈,清理包紮傷口。”
回到督軍府,慕容瞳立即去找父親。
慕容鵬呆呆地坐在那兒,鬍子拉雜,瘦了一圈,氣色很差,老了十歲。
“父親,已經找到夏香寒,不過她已經死了幾天,死無對證。”她剋制著怒火,“父親,她是被人滅口的。”
“這點小事不要來煩我。”他冷冷道。
“這怎麼是小事?這關繫到娘……”
“你想說什麼?”
“夏香寒死了,就不能指控蕭沉冽。父親,我想跟他搏一搏。”慕容瞳絕不會讓殺人兇手逍遙法外。
“你娘過世是夏香寒所為,未必跟蕭少帥有關。”慕容鵬無動於衷。
“父親,證據在前,你怎麼可以視若無睹?娘死得這麼慘,你怎麼可以讓娘死不瞑目?怎麼可以讓真兇逍遙法外?”她尖利地嚷道,恨鐵不成鋼。
“你有沒有想過,夏香寒極有可能是為她兄長報仇,讓我們慕容家與蕭家自相殘殺?那封信函的確是證據,但證據不足,不能輕率地抓人、定罪。”
“說到底,父親就是不治他的罪!”慕容瞳快崩潰了,傷心悲憤地質問,“父親與娘恩愛一生,難道這就是你對孃的愛嗎?”
“你心情不好,我不會責怪你。出去吧。”慕容鵬閉上眼睛,好似老僧入定。
她氣得想殺人,那個混蛋到底跟父親說了什麼?
等了一兩個小時,警察署終於打來電話,丁仵作說,夏香寒的身上沒有傷痕,只有後腦有一大傷口,失血過多而死。
“她是被人害死的,還是……”慕容瞳追問。
“根據屍體的發現地點來看,有可能死者是失足滑倒,正好後腦撞到石頭而死。不過,也不排除被人用石頭襲擊後腦的可能。”丁仵作道。
她掛了電話,愣愣的。
喬慕青問道:“少帥,現在怎麼辦?”
慕容瞳忽然眼眸一亮,吩咐她去辦一件事。
這夜,督軍府迎來一位特殊的弔唁客人,一身尼姑袍子的江雪心。
慕容瞳引著江雪心來到靈堂,江雪心看見靈棺和遺像,眼眶立即紅了,淚水潸然滾落。
江雪心忍著悲痛上香,誠心地禱告。
“采薇,你放心,若這事當真與沉冽有關,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她輕緩道。
“我知道你已經了卻紅塵,但我不想娘死不瞑目,冒昧請你過來,很抱歉。”慕容瞳道。
“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