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他突然說,“你打算這樣到什麼時候?”
“什麼?”我不知道他突然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又嫌棄我讀書不用功嗎?
“你哭得我煩。”他說的毫不客氣,果然無論經歷了什麼,他這樣的脾性都不會改變。
“我……”被他這樣一說,我的委屈更甚,“我現在才知道臨行前父親的話是什麼意思,可是太晚了,我對不起他……”
“你聽到我們說話了?”他問我。
我老老實實的點點頭,“初清大哥好像要接替我爹的官職了,那是不是說明我爹他再也回不來了。”
他蹲下身,視線和我停在同樣的高度,看著我,輕輕的說,“如果你早知道,可能你現在也下落不明瞭。有些事情,是你無能為力的。”
我知道他說的是對的,無力反駁,只好狠狠的咬自己的嘴唇。
他又說,“你什麼都改變不了,所以,不要再想了。”
“還有,以後不準偷聽人講話。”
我使勁點頭,眼淚都甩在他身上了。
他輕輕勾了勾嘴角,給了我一個難得的微笑,“再哭,就去院子裡紮馬步,天寒地凍,正好清清你的心火。”
那笑容真好看。
我趕緊擦了淚,剛想說話,外面的院門響了,幾個僕從搬著一些東西在門口,“大小姐送來的年禮。”
他出了房間,輕輕的對他們揮手,那些僕從便一股腦的把東西都搬到我房間裡來了。
我開啟一個盒子,裡面滿滿的裝著我喜歡的桃花酥,杏仁餅,居然還有用梅花做的糖。
再開啟一個,入眼又是我喜歡吃的東西,等我把所有的盒子都開啟,我真的被初淺的老實給驚呆了,師父讓多送一些我愛吃的,於是除了那包衣服之外,其餘的都是大食盒,不知道她怎麼會這麼聽她哥哥的話,估計也是和我一樣吧。
我一直覺得師父身上有一種和別人不一樣的氣息,就算他不說話,也會讓人難以忽略,而他一旦說了什麼話,旁人似乎只有按他說的做這一條出路。
顯然初淺非常聽話。
他退了那些僕從,回過頭來對我說:“年關將至,想要什麼就對我講。”
我受寵若驚,連忙說:“不用,初淺姐姐已經都為我準備的很好了。”
他點點頭,“那繼續讀書吧。”
我應著,又翻開了那本被我眼淚浸濕的書。
他轉身欲走,我忍不住叫他,“師父,我爹孃還會回來麼?”
他停了一下,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說什麼,抬腿出去了。
沒過多久,外面又傳來了說話聲,我偷偷往外看,來人竟是初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