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晌午,太陽出來了,照得人身上暖乎乎。但也照著鑲嵌在地面上的大理石明晃晃地直刺人眼,殿外實在是沒有辦法待。
看著時辰,福休也估摸著去給皇后送甜點的簡夕也快要回來了。於是便自己倚著窗,拿起了昨天還未繡完的夏荷繼續描了起來。日頭懶懶地落進窗紗,福休只覺得渾身上下一陣疏懶,不知不覺間竟倚著那素白的窗子緩緩睡去。
“小姐,小姐。”急促地喊叫聲驚醒了正在熟睡的福休。
“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看著滿頭大汗跑進來的簡夕,福休不由得心裡有一點發緊。
“皇后娘娘暈倒在梵華樓了。”
福休慌忙地從榻上迅速的站起身來,“這是怎麼回事?”邊問著邊伸手拿起一件寶藍色的披風搭上,一隻腳已經邁出了內堂的門檻。
“小姐,聽說皇后娘娘在梵華樓昏倒了,梵華樓離咱們這裡最近,所以小寒姑姑讓我來請小主去伺候著皇后娘娘。”
“叫太醫了嗎?你過來回稟我,那小寒姑姑在做什麼?皇后娘娘跟前有伺候的人嗎?”
“小姐,我聽小寒姑姑說。皇后娘娘在小兒神的塑像面前哭了好長時間,小寒姑姑勸了好幾次才答應起身回長樂宮。可沒有想到,皇后娘娘一起身,沒站穩,便摔倒了。小寒姑姑再看時,皇后娘娘已經暈倒在哪裡一動也不動了。看到這個情景,小寒姑姑和我早已慌了神,哪裡還想到那些。便聽從小寒姑姑的意思,一路跑回來給小姐報信,留下小寒姑姑等人在哪裡伺候著。”
梵華樓裡供奉著小兒神的塑像,近日來都十分熱鬧。可這會雜亂聲與往日截然不同。一群人都圍看著殿中地板上躺著的皇后。
“小姐,在這裡呢。”福休自打入宮以來,便沒有怎麼走動過,一天便是躺著甘棠宮中休息。雖然平日裡聽伺候的宮人說過各個宮殿的大約位置,可宮裡終究還是那麼得大,不比尋常。若不是靠跟著簡夕回來的伺候皇后的宮女指引,還真到不了梵華樓的。
“你們讓開,主子,在這裡呢。”簡夕給福休指著路。
“福休隨著簡夕手指所指的方向,連忙趕到了皇后的身旁。”俯身跪下瞧著皇后煞白的面龐,輕輕在皇后耳邊低語道:“皇后娘娘,我是福休,您能聽到我說話嗎?”
喊過幾聲後,見皇后沒有反應,福休便小心翼翼地解開皇后衣領上的紐扣,不耐煩地打發著站在身後看熱鬧的人:“請大家走開,不要圍著那麼緊,不知道皇后娘娘有舊疾嗎?最需要的便是新鮮的空氣,你們趕緊讓開。”
不知道是站著的人聽明白了,還是見福休穿戴不凡,喊叫幾聲後,便沒有人在後面圍著了,爭先走開了,散出了一條道。
福休沒有多想,見眾人走開後,便解開了皇后的衣領,還在人中哪裡用適宜的力度輕輕掐了一下。福休希望這些有效,能在太醫來之前。
只見皇后“嗯”過一聲後,便緩緩地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主子,你真是快要嚇死小寒了,小寒原以為你.....”說完之後,小寒便癱軟在地上底底地嗚咽著了。
“好了。皇后娘娘剛醒,身子想必還是十分虛弱,不要在哭哭啼啼的了,別再驚著娘娘了。小寒,過來搭把手,咱們兩個輕輕將皇后娘娘扶起來。”正說著,福休便拉過皇后的一隻胳膊把它搭在自己的肩上,欲要將皇后給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