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莽頓時一臉憤怒地瞪向了成元白。
“何莽,我且問你。你們這些人在這裡做什麼?今日原本又是要往哪裡去的?”方銘琛無視成元白的笑場和何莽的眼刀,只伸手敲了敲桌子,問道。
“我怎麼知道。”何莽梗著脖子道。“還不是上面有什麼命令,我們就照著做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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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銘琛冷哼道:“原本念你無根山剿匪,活著回來不易,這才想拉你一把。但你既然如此固執要往死路上走……”
“真是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啊。”雋秀得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少年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血跡斑斑的輕甲襯著他那神容平靜岑遠的冠玉般的臉,強烈的反差之下,竟讓人無法忽略掉那句輕柔而冷嘲的話語。
何莽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豈止難看,簡直灰敗。
“你……你怎麼知道……”他啞著嗓子,語不成句。
方銘琛一哂:“你剛才自己說的。”他隨即又揚了揚下巴,道:“看年紀,倒也對得上。只不過,當年與戰之人,如今淪落到來冒充馬匪的,何莽,你是第一個。只怕也是唯一的一個。”
何莽沉默了一下,然後似乎有些不忿地扭開頭去。
方銘琛理了理袖口,也不開口。
成元白卻在一邊吆喝起來:“姓何的,我家將軍敬你是條漢子,還想著來拉你一把。你要是覺著自己不配,就應該跟那些流寇馬匪一起被明正典刑了,你就儘管繼續作死。我們肯定不攔著。”
“可是,你若還有半點不甘心就這麼做人棋盤上的棋子,用完就扔;不甘心你曾經的戰績一起被匪名所埋沒,到時候後人說起你何莽,第一個說的是那個作惡多端被官府一鍋端掉的馬匪之一,而不是無根山剿匪時從地獄裡殺回來的血『性』漢子。你要是覺得這樣也無所謂,當然也沒問題。”
“所以你想清楚了。小爺我數到十,你要是還是這幅冥頑不靈或者死樣怪氣的樣子,也別怪我們走出這扇門,就和你橋歸橋路歸路了。到時候你再想說什麼,對不住,我們耳朵可就沒那麼好使了。”
說著,成元白就真的開始數起數來。他倒也不疾不徐,幾乎每三息吐出一個數字來,轉眼就到了“七”,何莽還是一副咬著牙漲紅著臉,不知道和誰較勁的表情。
方銘琛站起身來,理了理衣服,做出隨時可以走的姿態。
成元白瞬間會意,“八”“九”兩個數字飛快地蹦出雙唇,比之前的陡然快了一倍不止。
何莽頓時大驚失『色』地叫了起來:“等、等等!”同時,還拼命掙動身子,顯得極為急迫。
“你想好了?”成元白倒是很好心地停了下來,問道。
“你怎麼忽然數這麼快!”何莽喘著粗氣瞪成元白道。“還講不講道義了!”
成元白冷哼了一聲:“小爺樂意。你管?好了,你沒什麼要說的話,我可就要繼續數了。”說著,他搖頭晃腦地就要將“十”這個數字報出來。
已經幾乎可以聽見成元白唇間“十”發音前的那個“嘶”的氣流音了,何莽終於頹然認命般一疊聲叫了起來:“好,我說,我都說!”
成元白吞下最後一個數字,蹬著何莽道:“那還不快說!還等著小爺來問不成!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何莽苦著臉,將他這些日子明裡暗裡所瞭解到的資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和盤托出。
卻說他們一行人果然如方銘琛所猜測那般,是不久之前臨時從各大營裡抽調出來的。當時調遣的相關檔案無不說是什麼秘密行動,讓各營長官抽調可靠人選。
然而等他到了這裡才發現,參與這次“秘密行動”的各路人馬基本分為兩類:級別較高的,無不是營中長官的心腹,而如他那邊級別低,只能衝鋒陷陣的,卻要麼是老實巴交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要麼就是被排擠、孤立的邊緣人。
當時何莽心中就有些奇怪了。好在他從軍十數年,雖然級別沒漲上去,但資歷是擺在那裡的。便不動聲『色』地上下活動了一番,“結交”了幾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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