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行雲皺了皺眉,說話太沖了。
徐宥見他沒動,直接拽起他手臂,把他拉走,“有什麼好收拾的,別等兩天了,再等下去,說不定你就會被這瘋子做成實驗標本。”
伊行雲被他突然拽拉,踉蹌了一下,他回頭看著尚暝,左手手臂微微抬起,那條小蛇正在手指上爬來爬去。
不知為什麼,他看見尚暝眼神和那條蛇一樣,讓人害怕不已。
或許是剛剛接收父親的資訊,又或者是被徐宥的話插了一刀,表情冷冷的,像是又回到那個雨夜,激烈地沖刷他全身,不留任何情意。
他想說對不起,想說還會回來的,也想說我可以解釋。
臨了,這些話語全部彙聚成接到母親去世訊息的那個沉重的夜晚。
他沒有資格,他一無所有。
他唯一能為自己做的,就是盯著尚暝,將他樣貌刻在心裡。
徐宥強硬地拉他出來,攔了一輛計程車。
兩人進去,他透過車上的灰玻璃,看著店鋪櫥窗前不需帶任何液體進來的警告牌,看著秋暝的招牌,看著店越變越小,越來越遠。
直至出了這條街,徐宥道:“怎麼,你還留戀上了。我才是你的男朋友,你當著我的面去留戀其他男人?”
伊行雲鬆了視線,慢悠悠地轉身,後視鏡裡,他眼睫微垂,像是下了很大決心,道:“徐宥,我們分手吧。”
徐宥:“理由?就因為我私自用了你的錢,可別忘了,是你自願將密碼告訴我的。”
“我說了,不是因為錢。”他也真的不氣這個。
“呵。你可別忘了,當初是誰給你的知遇之恩,是誰第一時間送阿姨去醫院。咱倆交往兩年沒有任何溫存,我怪過你嗎?”
伊行雲手指緊緊地掐著大腿,確實,他一直在欠徐宥。
他很感恩,“你確實沒怪過我,只是……”
徐宥強硬地打斷他的話,“伊行雲,你別想逃掉,你沒有資格提分手,除非我膩了。”
後視鏡裡,伊行雲眼睫顫了一下,手指掐得更緊了。
——
徐宥是在伊行雲大四認識的。
那時候,學校舉辦音樂節,打了一天工的伊行雲回到宿舍,路上經過禮堂。
禮堂隔音很好,但還是沉悶地透出來歌聲。
禮堂門外靠著一個人,伊行雲路過時,這人開了口,“你也感覺這活動沒什麼意思吧。”
伊行雲頓住,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確認是和自己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