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跡有點惱,還趕鴨子上架怎麼的?皮笑肉不笑的:“有什麼彩頭?不能幹比吧,那有什麼意思。”
他們沒有聽過彩頭一說,都是有個輸贏拉倒,不過也不難想象,應該就是戰利品的意思,這樣好像更有趣?
“你說要什麼彩頭?”孟山問。
蘇跡瞟了一圈兒,笑笑:“這樣,如果我輸了,把下套的把式教給你,如果你輸了,你們幾個給我家幹活兒一個月。”
“為啥還有我們?”幾個起鬨的抗議。
孟山沖他們瞪眼,幾個少年慢慢低下頭,熄了聲。
“好,挑戰成立,明天一天為限,太陽下山我為你們評判勝負。”蘇林多一口定下約定。
“你不會讓他們幫忙吧?”蘇跡故意不信任的說。
孟山急了眼沖他一頓嚷嚷:“我孟山說話算話,什麼時候幹過沒屁|眼兒的事兒!阿達你等著,我一定要讓你服氣,乖乖叫我老大!”
“是阿跡。”蘇跡強調,“我等著。”
孟山氣鼓鼓的領著小弟離開。
看熱鬧的大人們都笑了,真是一群孩子,這是阿達跡實在是太會氣人。
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被窯上的動靜取代,人們已經裝好窯,正在用石頭封洞口,陶胚一點點消失在眼前,只剩下一個石頭牆跟塞滿木柴的坑洞。
“二叔,這就好了?”蘇跡問。
“接下來就是燒窯,一天後就成了。”
“可是石頭縫隙那麼大不應該用泥糊住嗎?這樣熱氣不都跑了?”反正他見過的窯都是要密封的。
“以前都這麼燒。”
“反正我覺得窯越熱越好,要不然幹什麼把洞口堵上?”
“好像也有道理。”在旁邊兒的海叔想了想,把自己的窯糊了泥。
眾人紛紛問他在幹嘛,海叔實話實說。
有幾個也跟著糊了窯口。
蘇林多舉著火把站在最前面。
剛才還輕松的氣氛突然一變,說話聲消失,所有人恭敬的對著封好的陶窯五體投地,虔誠直至,猶如朝聖。
傻眼的蘇跡四下一看,站著的只有自己和最前面面向窯口的二叔。想走,可身前是腳後跟兒身後是腦袋頂,臉都埋在土裡看不見,動一動都能驚動別人;可不走這也太尷尬了,讓他五體投地拜陶窯實在是感覺太可笑。
首領蘇林多背對著他,舉著火把,大聲吟唱:“長天賜我長生飯,大地贈我拒寒衣,火神把土變成陶,風神送火好成器。一拜天,二拜地,三拜符火,四拜遙風,敬拜諸神,成我好器。”
本來還感到尷尬,可二叔的吟唱像是能直通人的心底,除了震撼,更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神秘,像是天地之間都為之一震,瞬間溝通了萬物。
就在這時,一陣大風吹過,天上的幾朵雲彩被吹散,太陽光直射下來,照得灰撲撲的人群都有了光彩。
一共吟唱了三遍,蘇林多將火一一點燃,剛才一動不動的人們一個個爬起來,臉上帶著期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