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為什麼不跟大殷部落換?據說左崖的一部分鹽也是從大殷換來的。只要再多走五天的路程,我們就可以繞過左崖,直接跟大殷部落交換。”鄭天水開口。
蘇林多搖頭:“繞過左崖定然要經過易方部落的屬地,去那就是送死!根本不能過去。”
“該死的易方!”東成低咒一聲。
“去大殷也不見得只有一條路可以,望江部落的那條河道據說就流經大殷,我們可以聯合望江一起去。”鄭天水繼續說。
“前路茫茫一切都沒有定數,畢竟我們沒有去過,不知道要走多遠,路上有沒有野獸和不友好的部族,冬天也不能探路,更怕迷路找不回來。現在這條換鹽的道都是人命趟出來的,我們折損不起。”蘇林多搖頭,對未來他看不到希望。
人口食鹽,這是兩個無法權衡的條件,哪一個都不能動,動輒必傷。
“那我們明年開春多燒陶,多打獵,肯定能換來足夠的鹽。”列風說。
“陶多必賤,我們的陶值多少鹽是左崖人說了算。”蘇白說。
“獵物打傷了,春天下不了崽子,秋天就沒獵可打,到時怎麼辦?”老阿父問。
在場的人都明白,這就是一個惡性迴圈,獵物越打越少,陶越多越賤,這樣下去不用幾年他們有蘇部落就會一貧如洗,不得不遷徙。
而遷徙對他們來說是一件最不願意提起的事。
因為太難,太傷,可以說損失大到他們沒有辦法承受。
氣氛一下子低沉下來,壓抑的情緒彌漫。
“明年開春,我去探路。”鄭天水下了一個大決心。這相當於是拿命去博一條路,可他不悔。
“我跟你一起。”東成說。
鄭天水意外的看著東成,這個家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積極。
“看什麼看,老子就是看左崖不爽行嗎?”東成兇巴巴的吼。
“行,當然行。”鄭天水笑笑。
“我也去。”蘇白接著說。
“還有我。”列風也不甘人後。
年輕人裡就蘇跡沒有表態。
反正他是這裡最小的,還是個毛孩子,表不表態大家都沒啥。說白了,在大家眼裡他就是個湊數的,因為這次換鹽表現好,給個旁聽名額。
“一個個胡鬧什麼!”蘇林多壓下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天真:“那是鬧著玩兒的!你們見過幾個探路回來的!”
幾個年輕人不服氣,但都沒有在開口。
臉上都寫:著反正下決定了,讓不讓都要去。
“都安生點兒!別給我捅婁子。”
一時間大家都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