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就回去再說。”在這屍山血海裡他也沒心情去管那些細枝末節的東西。
扶桑看了他一眼,像是很不贊同他的打算,但還是什麼也沒說。
蘇跡看他不反對,就接著去處理善後事宜。
一個活口都沒有,面對這樣會偽裝又能狡辯的的敵人,他們一殺到底。滿地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倒成一片,沒有戰鬥過的人永遠想象不出戰爭的殘酷與惡心。
這是一次不那麼對等的屠殺,蘇跡不否認,哪怕是沒有藤杖的蠱惑他也不會善罷甘休,他清楚的知道人是最記仇的生物,也許恩情會忘,仇恨卻會深深的刻在骨子裡,一代傳一代。他絕對不希望若幹年後進入無休無止的複仇與被複仇。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他沒有什麼好慚愧。
接著他讓眾人就地挖了一個大坑把屍體都埋了,不是好心,是怕瘟疫滋生。
土地一點一點被填平,他的仇人永遠的埋在的地下,斬草除根死的一幹二淨,再不能傷他的親人。
大仇得報,他卻一點解脫的感覺都沒有,整個人空空的,意志闌珊。但不管他內心有多沮喪,人還得打疊起萬分精神處理部落的事。
他先帶隊回家,安撫了弟弟妹妹,又好好謝過前來辭行要去閉關修煉的雪女,然後還去看了重傷的沖和狐神,再在部落裡其他受傷人員家裡轉一圈送上藥品之類的東西,整個人忙碌的跟個陀螺似的,天黑都不回藤屋。
扶桑攬著他就走,蘇跡卻淡淡搖頭:“我得陪著阿峰蘇蘇。”
“你是我的黃泥人!”扶桑一聽他不回去,立刻怒了。
“我是他們的大哥,這時候我不能走。”蘇跡無動於衷。
“天亮了再來。”
“不行。”
扶桑拖著人就走。
“你……”蘇跡被拖走好遠,努力要站住腳卻抵不過扶桑的怪力。
“阿桑!”他忍不住呵了一聲。
扶桑盯著他,神色不明。
“我不能丟下他們。”蘇跡認真的說,“你能理解剛沒了孃的孩子的心情嗎?”
“對你來說我是可以丟下的,他們比我重要。”扶桑幽幽的說。
“我不是那個意思……”蘇跡如同被問到媳婦和老孃一起掉水裡就誰的問題,一腦門子官司。
“那就跟我回去。”扶桑還是那句話。
蘇跡都要急死了,第一覺得有個大佬愛人也挺要命,打打不過說說不通,幹脆為難死他算了。
扶桑也不動,就等著他,一副他要敢選別人就弄出大事情的模樣。
蘇跡累的不會轉彎的腦袋好不容易想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跟我一起住家裡,把藤屋也搬過來,這樣可以吧。”
扶桑還是不滿意,麼有說話。
“祖宗,求求你了,行不?”
好一會兒扶桑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