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跡一下子:“淨糊弄我,露餡了……”
扶桑卻靠著牆,沒有說話。如若這時有人能看到他的身體內部,一定驚的嘴都合不上。
灰濛濛的,混沌而又浩瀚無邊的廣闊土地上,一座巍峨聳立的大山如同無根的浮木漂浮在半空中。再一細看,哪裡是什麼漂浮,完全就是壓在一株巨大的金木頭頂,壓斷了頂稍,壓落了枝葉,軀幹壓進了泥土深處,只剩下光禿禿的一節樹叉直愣愣的挺著,硬是頂起一座高大無比的大山,顯得倔強又可憐。
突然,一道耀眼至極的閃電呼嘯而至,直直的劈在那大山頭頂,頓時天崩地裂風雲狂至,強大到不可攀的高山硬生生從頭到腳被劈開一條手掌寬的裂縫。
那一瞬間就看到細嫩金黃的枝椏從裂縫中瘋狂生長,頃刻間就蔓延了一片。
大山像是活物一般,緊接著就要合攏,可看著細嫩的枝椏去堅硬之極,硬生生撐著那條縫隙,只見它葉子抖抖,似乎被擠得生疼,卻任大山如何擠壓就是不肯退讓一步。
扶桑身體內部自然除了他再沒人能看到,可外面的變化蘇跡卻看得清楚。他剛剛打趣完,就見扶桑臉色通紅,像是染了最上等的胭脂,額頭細密的冒了一層汗珠子,順著臉頰滾到下巴尖,無聲無息落在的地上。
他就要上去看怎麼回事,可心裡一個聲音阻止了他,不能靠近,他現在情況很複雜。
蘇跡卻步了,生怕自己貿然上前給他帶來壞影響,只能幹看著扶桑受罪,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裡也顧不上慪氣了,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他沒有聽到扶桑一點聲音,哪怕是稍重的呼吸,可他一直極為攝人的雙眼半合著,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他知道,他肯定找遭受自己難以想象的痛苦。
時間難熬的要命,似乎過了很久還是不見扶桑好轉,汗濕了一層又一層,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
對了,吸吸。他突然想起來,也不再聽從那個聲音,一把抱住水人似的扶桑,憋住一口氣,狠勁吹了過去。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金色的枝椏如同遇到春風送暖,本來已經奄奄一息的枝條突然開始搖擺著伸展著,緩慢卻堅決的生長。
扶桑緊緊的抱送上門的黃泥人,就像溺水的人抓到浮木,死死的抱著,貪婪著吮吸著他口中的氣息,吸,再吸,狠狠吸。
蘇跡覺得自己就是一部氧氣機,快要被高空缺氧的扶桑給吸癟了。
開始他還忍著,盡量配合,可到後面扶桑簡直跟瘋了似的,唇舌並用,狠不能吸光他身體裡最後一口氣。
蘇跡掙紮著,可任他怎麼推扶桑都不松開,最後逼得他不得不使出了絕招,猴子偷桃,一把捏住他胯下要害。
扶桑緩緩的松開他的唇,眼裡滿滿的喜悅,哪怕要害被人掌握,也沒有辦法阻擋的好心情。
一把撒開手,蘇跡看他有了笑模樣才算是鬆了口氣,狠狠的翻了個白眼,死勁推他,“還笑,我都快憋死了。”
扶桑不鬆手,眼中波光瀲灩,斂去平日的三分攝人,卻平添上了兩分豔色,好看的一塌糊塗,讓本來還在推他的蘇跡瞬間看傻了眼。
看他的黃泥人呆呆的樣子,扶桑毫不掩飾的笑了,比他平時勾勾唇角的笑要燦爛的多,那一剎那間猶如百花齊放,美到蘇跡都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感覺天都晴朗了。
“你確定沒事了?”蘇跡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嗯。”扶桑笑著,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他何止是好了,簡直好的不能在好。
大道的威壓都破了大口子,他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就能徹底扳倒頭頂大山,到時他就可以去找那個混蛋。
他原本以為大道發現他的利器,要加力鎮壓他,沒想的到竟然是長久儲存的黃泥人氣息化成閃電要為自己劈開威壓大山,才導致他身體變化。
他看著自己的黃泥人,眼神溫柔的能滴出水來,都是他的功勞。
蘇跡這會兒才算是真的放了心,“吧唧”一口親在他嘴上,半點沒有猶豫,果斷的一把推開這個不自覺放電的家夥。
也不看看什麼地方,亂勾人。
這時蘇跡才有心思打量這個簡陋的監獄了,也算不上是什麼監獄,就是黃泥巴圍成的一個土屋,還不帶房頂,他家的羊圈都比這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