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跡拔腿就往外跑,什麼也不管不顧,根本沒注意到再次變成娃娃的扶桑緊緊的在背後盯著他,眼神裡全是你跑不了的笑意。
蘇跡捂著嘴遮遮掩掩的回到家,整整躲了一天,香腸嘴才消下去。這時他也冷靜了下來。
扶桑,扶桑,扶桑,蘇跡唸叨了一整天,是他變了,還是自己根本沒認清這個妖?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就要死了,他甚至都能感覺到瀕死的戰慄,難道真如原來老人們說的,妖就是妖,不能用常理來評斷。可是,扶桑最後還是放棄了,雖然他把自己吸了個半死,可他還是沒有殺自己。
並不是要感謝他的不殺之恩,而是他必須得研究透他的行為心理,以此來判斷自己該怎麼辦,因自己為跑不了,不能一走了直。他的本事自己見過,都用不著以家人威脅,伸手就能把自己按回來。突然他想起女媧,這不是一條出路?他興奮的兩眼冒光,我可以跟女媧走,這樣扶桑就奈何不了我!可是轉念又一想,這就是一個餿的不能再嗖的主意,家人怎麼?部落怎麼辦?退一萬步這些都不管,女媧找自己真的是好心嗎?自己不相信扶桑就能信女媧嗎?扶桑最後還不想自己死,可女媧會怎麼樣只有天知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是,怎麼辦?想破頭都沒能想好辦法來。
算了,不想了,反正這幾天他是三頭身,不能拿自己怎麼樣,先躲兩天再說。他都忘了自己被藤蔓捆著的時候了,那時扶桑可也是三頭身。
蘇跡的心情很是萎靡了一下,不過他從來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最大的好處就是皮實,他相信自己命硬的很。
該幹啥幹啥,轉天他就拿到了部落人口資料。
鄭天水辦事很老道,張口就說:“全部落一共672人,其中老人105,不足十歲的孩子78個,青壯489人。”
“鄭哥可做記錄了?以後我們的人會越來越多,得記好啊。”
“都在這兒了。”他指指自己的腦子自豪的說。
蘇跡笑笑,“有具體年齡嗎?”
鄭天水一愣,搖頭,“我們的本命樹都丟了。”
“本命樹?”什麼東西?
“你不知道?”鄭天水一想,也對,他才醒多久,不知不覺總把他當成一個什麼都知道的全能,都忘了他原來是個病人,接著他具體解釋了部落和本命樹。
原來,他們每一個人出生後家人都會在房前種下一顆本命樹,漲一歲就刻一個記號,直到人去世,這棵樹的樹幹會被塗成白色,長長久久的長在門前,替死去的長者守護家人。女子出嫁這棵樹一定要移到夫家,如果孩子夭折,小樹會塗成紅色代替他留下,可以說本命樹是他們部落的每個人的影子,每個人生活過的印記。
“可是我沒……”沒有看到,蘇跡突然想到蘇白跟他提過的戰爭。
鄭天水探嘆口氣:“八年前易方部落搶了我們的家,一把火都燒幹淨了。”
☆、有鄒部落
“那場戰爭, 到底怎麼回事?”蘇跡只聽到過隻字片語, 他一直也沒弄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因為一群沒有恩義的狼!”鄭天水咬牙切齒的望著遠方, “我們原本是一個大部族,人比現在多一倍, 有山林有田地, 打獵耕種加上製陶讓我們過得很安樂。易方部就跟我們隔了一個山頭, 他們住山裡,我們住山外, 兩個部落很有來往, 他們沒了吃的首領心善總是接濟他們。可那年冬天很冷, 雪整整下了一個多月, 我們的吃的都不夠了,易方來借糧食老首領就狠心就沒有借給他們, 可那群沒有恩義的東西竟然帶了外面的部落來搶!易方部就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鄭天水恨的直抖, 想起那些事他就難受的要命:“那時我還小,大人把我們藏在屋子裡, 到處是喊打喊殺的聲音,他們有很厲害的青銅兵器,有很多健壯的男人,都殺紅了眼, 部落死了很多人, 老首領沒辦法,帶著我們不得不離開部落,大冬天, 路上又冷又餓,我也差點兒死在那條看不見頭的路上。”
鄭天水說的幹巴巴的,可蘇跡莫名的心裡難受,就跟每次聽到日本侵華一樣,恨不得自己上去幹一場,狠狠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們會奪回來。”
“對!奪回來!”鄭天水重重的附和。
蘇跡狠狠的點頭,“但不是現在。”
“只要部落需要,不論什麼時候,我鄭天水一定第一個站出來。”他鄭重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