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抽著鼻子順著香味就往外走。
蘇跡正挽著袖子燒著油鍋做炸貨呢, 不香才怪!
他也是服氣了, 一大早的扶桑祖宗點名就要吃炸貨, 東西都給一溜煙的擺了一地,陶鍋葷油米麵魚肉菜, 一樣不缺。
連案板骨刀都沒忘了。
大哥你就不能有點別的追求嗎?誰家大清早的吃這個!
扶桑一根手指抬起他的下巴, 跟吃錯藥似的邪魅狂狷道:“吃飯還是吃你,選一個。”
蘇跡被麻的一激靈, 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屁股尿流的滾去做飯。
清淨唯美的小院子瞬間變成油煙與香味並存的大廚房。
吃貨就是這麼任性。
搓搓手指,扶桑高高的挑起了唇角。
蘇跡白了一眼,在心裡憤憤的想:誰吃誰還說不定呢, 吃我?你會嗎?
先炸了一盤子小魚給他當零嘴, 接著炸丸子,炸春捲,炸雞塊, 炸面果子,少做一樣這祖宗都不樂意。
蘇跡看他吃的歡喜,卻突然開始為他的肝擔心,都是油炸食品,還是葷油炸的,脂肪肝高血糖就是這麼快樂的長了起來。
黃老爺子聞著香味繞過兩重院子,來到香味的始發地。
“找著了。”深深的吸口氣,老爺子樂呵呵叩門。
蘇跡佔這手不方便動,指使扶桑去開門,扶桑眼皮都沒撩一下,門卻開了。
黃老爺子保持著敲門的動作,瞪大了眼,狠狠的抽了口氣。
半院子的食材和一口半人高的三足陶鍋就立在那裡,他的客人正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這這是他招待不周嗎?怎麼客人開始自己做飯?
“怠慢了,怠慢了,還讓小兄弟你自己動手。”黃老爺子滿臉慚愧,這會兒連香味都顧不得了。緊接著就訓斥跟來的僕人。
“黃老爺子,您怎麼過來了。”蘇跡趕緊岔開話把人往裡請,解釋道:“是我自己要做,跟他們沒關系,這些讓他們做他們也不會,正好您來了,也嘗嘗我的手藝。”
花樹下,扶桑安穩是坐在石凳上,吃著炸小魚,動都沒動。
老爺子走到他面前,半點不敢含糊的弓腰行禮,口中不忘賠罪。
蘇跡給他使眼色,讓他好歹搭個茬,畢竟在人家裡,這還是個老爺子,給點面子。可人家扶桑只顧著吃,根本沒抬頭看。他沒辦法,只好給他圓場,“阿桑不愛說話,您別見怪。”
老爺子連連擺手,樂呵呵的跟他探討其食物來,半點沒生氣的意思。看這一院子的東西,他的僕人都半點沒聽到動靜,完全是突然間出現,這哪裡是凡人手段,神仙怎麼可能沒脾氣。
蘇跡撿了幾樣炸好的要端給老爺子試試,可一邁步,卻被藤蔓絆住了腳。
扶桑幽幽的看著他,不,是他手裡的食物,眼裡寫的全是:我的,我的,我的。
晚上給你做好吃的。蘇跡眨巴眨巴眼。
沒吃過的?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