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跡用一個貝的價格把她僱來,部落的人都覺得他瘋了,一個貝都能買一擔麥,半匹細麻布了,他就讓她在門口站三天,浪費的他們都想好好教教他怎麼過日子!
也不是沒人阻止,比如二叔蘇林多,可是蘇跡決定的事又怎麼會輕易改變。
模特嘛,當然要先打扮起來,先讓她畫了妝。這時候已經有了簡單的化妝品,比如不知道什麼做到白粉,紅膏,眉石。化妝當然經過他的指點,不會畫他還不會看嗎?粉輕,紅淡,眉微彎,唇間點點紅印淡而潤澤。光妝容就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可效果絕對棒,清淡但精神的妝容讓阿蠻整個人都提色不少。
蘇跡不會梳頭,但可見過不少,用樹枝畫了個古裝電視裡經常出現的發式,讓女孩大概梳好。可能女人對美有著天然的嚮往與理解力,沒一會就照著他畫的綁了簡單的發髻,然後插上紅色的桃花簪子,戴上月牙形的額飾,脖子上掛了陶珠鏈子,左手腕上帶一對鐲子,抬手間叮叮當當清脆悅耳,把本來只有五分顏色的女孩襯託得七分好看。
可惜沒有華麗的衣裙,不然效果更好。
阿蠻看到銅鏡中的自己眼睛都不敢眨,這是她嗎?這麼好看?她欣喜的直蹦躂。
“別跳,別跳,一會兒頭發散了!”蘇白趕緊阻止她亂蹦。
“我要讓我阿爹先看看!”少女風一樣颳了出去。“誒——”
沒一會兒阿蠻回來了,後面還跟了三個漢子。
“快快快,讓我哥哥挑兩個給嫂嫂。”少女嚷嚷。
生意就這麼開始了。
不過貨物還沒擺上臺,趕緊把木排放在石頭墊成一個略高的臺子上,再找出兩張雪白的羊皮鋪著,最後把飾品挑出來不同的樣式擺放在上面,雪白的羊毛襯得陶器更加潤著漂亮,看得三個漢子都挑花了眼。
阿蠻被蘇跡安排在攤子旁邊站好,吸引顧客,這還不算,蘇跡清了清嗓子,張嘴開始吆喝:“走一走,看一看,漂亮的頭飾,絕無僅有陶藝,比春天的花還好看,比夏天的彩雲還多彩,帶一支給母親,給媳婦,給妹子,給閨女,出來一趟不容易,不帶禮物說不過去!阿母盼兒歸,妻子等夫回,妹子想哥哥,閨女盼親爹,帶花兒回去人人愛啊!陶瓷發簪,有桃花,梅花,荷花,杏花,竹葉的,松針的,小貓的小兔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看不到的,上看三千年,下看五百月,你都沒見過這麼美的花簪子!便宜不貴,好看實惠!瞧一瞧,看一看啊,只賣三天,只賣三天,數量不多,先到先得!”
他這一吆喝,簡直就是油鍋裡蹦進了水星子,噼哩叭啦亂了。
要知道整個集市上雖然嘈雜,可跟本沒有人吆喝,都是等人上門,他這算是開了先河。
本來就不大的集市一下子被他響亮的聲音穿透,人們的目光全被吸引過來,有聽著有趣的,有看著好玩兒的,子小小的攤子很快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人類對美的追求不論什麼時候都需要,蘇跡的東西漂亮的超過了現在人們所見過的大部分飾品,並且還不貴,價格完全可以接受,然後,陶飾,爆了。
蘇跡覺得自己都小看了現在人們的消費能力,尤其是本地左崖部落,簡直是開搶的架勢,你一個我兩個,有直接交換的,也有用貝買的,蘇跡蘇白還加上阿蠻三個人都忙不過來!部落裡的漢子也加入幫忙,好歹沒把攤子擠散架。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阿蠻的妝容和發型比陶飾還爆,第二天滿大街的女人都梳著一樣的發型,相同的妝容,遠遠的看就像千人一面,就是畫得不怎麼好,白粉的太白,腮紅太濃。唇彩太豔麗。
有人向阿蠻打聽怎麼能跟她一樣好看,少女倒是不藏私,手舞足蹈的教了半天,也不知道說明白沒有。
這還不算,蘇跡的吆喝也成了開啟市場的第一槍,其他人見效果這麼好,紛紛效仿,然後,吆喝聲此起彼伏,什麼我家的布最好看最耐用,我們的魚最好吃,最難得。等等。
話都比較質樸,但絕對是零的突破。
當然,光吆喝模特還不行,過了第一天高峰期,第二天人們的消費理智回籠,他的生意開始回落,接著蘇跡又推出了第二套方案,什麼買發簪送陶珠,賣十顆陶珠送一顆,優惠大酬賓活動,還有買陶器送珠子什麼的,反正帶著陶器一起賣。
陶器也漂亮,珠子也好看,需要的人換了,本地富裕的人也跟著換,反正用什麼不是用,沒見城主府都沒很壓價嗎?肯定是好東西!
他們賣這個也沒有什麼價,都是用東西換,什麼獸皮魚幹,鹽,布,糧食收了一堆,跟小山似的堆在屋子裡,也有貝,但不多。
有蘇部落這兩天算是開了眼,顛覆了以往交換的認知,誰也沒想到東西還可以這麼換,要是按他們以前的速度,這麼多陶三天都換不完,最後還不完的好些還要揹回去,可現在兩天就全部清空,比他們以往換的快不說,換到的東西還多的多,幾乎可以彌補換鹽的虧空。大家都在想是不是老天這是看他們太苦難派阿達跡來幫他們。
他們看蘇跡的眼神不再是看毛孩子,這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後輩,足以讓他們另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