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虛脫的蘇跡半點兒力氣都沒有,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濕透了身上的麻衣,山風吹過,凍得他篩糠似的抖。
扶桑的地方暖如春末,可蘇跡卻感覺不到半分溫暖。
自始至終扶桑沒有吐一個字,沒有換一個表情,甚至眼神都沒有變。
他以為他們是朋友。
不過是自作多情。蘇跡冷冷的自嘲。
爬起來,撿起放在地上的皮襖裹上,蘇跡大步往外走。
“做飯啊。”扶桑用軟軟的聲音道。
還做飯?蘇跡都氣得臉發青,回頭指著三頭身扶桑點了點,用盡力氣劈著嗓子道:“吃屁!”
操,嗓子要疼死了。
三頭身扶桑滿臉的不明所以,吃屁?屁是什麼?在哪裡?今天的黃泥人為什麼飯都不做了?可是他餓了呀?
已經被蘇跡養出吃飯習慣的扶桑受不了,他都餓兩天了,就等他來做飯,怎麼剛來就要走?那他吃什麼?
扶桑一溜小跑堵到他面前,嚴肅的盯著他,“做飯,餓。”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拿我蘇跡當什麼!
喉嚨痛,舌頭木,渾身發冷的蘇跡理智都飛到了天外,一把拎起三頭身扶桑,按在懷裡,揚起手一巴掌甩在屁股上。
沒留一點兒餘力。
蘇跡真的氣很了。
接著噼裡啪啦一陣巴掌炒臀尖。
扶桑一呆,接著死勁拗股掙紮,可蘇跡的手臂像鉗子一樣死死的夾著他,任他怎麼動都掙脫不能。
我居然被黃泥人打了……
這個認知讓扶桑一陣發蒙,對他而已蘇跡的那點兒力氣根本傷不了他,哪怕一座大山壓在身上他眼都不帶眨的,沒有法力也沒有什麼能傷他,敢傷他。
可今天黃泥人打了他,不疼,可是顏面何存?
看了他真是太寵這個東西了。
蘇跡一陣天旋地轉,眨眼變成了臉著地,震的嗓子又是一陣疼,張開嘴嘶嘶直抽氣。
想爬起來,背上的腳壓得他跟烏龜似的劃了半天起不來。
一隻極其熟悉的雲頭暗紋靴出現在眼前。
“黃泥人,你冒犯了我。”扶桑說。
蘇跡沒有開口,自暴自棄的趴在地上,心灰意冷。
扶桑沒等來他的馴服認錯,不耐煩的伸手一點,才要施法,卻感到絲絲妖氣。
五指一抓,黃泥人頭上鑽出一股帶著腥氣的黑霧,在他之間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