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蘇跡輕聲問。
“可都去哪兒了?只見進,不見出,我的人一天十二個時辰盯著,沒見有車往外運過一回糧,你這鋪子前前後後加起來也就那麼幾間房,你說你的錢都去哪了?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族人有飯吃,可有糧了怎麼不見運回族裡?這時候你那族人又不缺糧食了?”
蘇跡突然笑了,“你怎麼知道我沒有運回去?就憑你十二個時辰盯著?”
“當然——”天妃拉長了音兒,“不是。”說著,就見她一揚下巴,對著外面的人說:“快跟你的好僱主說說。”
蘇跡猛的一回頭,面無表情的盯著垂頭戰戰噤噤站在門口的夥計:“你好的很。”
夥計哐當跪在地上,像是都要嚇尿了,但可不一定是被蘇跡嚇得,“小的,小的沒見過他往外運糧食,就是黃家人常來,來吃東西都不用花貝,每回還都是連吃帶拿的,其他再厲害的貴族也要花貝買,其他,其他的小人就不知道了。”
“除了老闆股東,什麼人能每次都不花錢?你給我解釋解釋?”
蘇跡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又像是無話可說。
“怎麼?不知道怎麼圓這個謊了?”天妃得意的笑了:“那就讓我來給你解釋一下,你本來就是為黃家賣力,這店也是黃家的,不過是借你的手經營。嗯,可能做炸食的方子是你的,但大股東肯定是黃家。那麼有這樣一個日進鬥金的店黃家竟然要以有蘇族的名義開辦,他是為什麼?以你現在的經營,不出三年,朝歌首富都該歸在你的名下了吧。你說一個權臣他為什麼要隱瞞自己合理收入來源呢?那些錢又會被用去幹什麼?”
“你怎麼不早說?”受王似乎也是剛剛聽到她的言論,滿臉肅穆。
“沒有足夠的證據我怎麼敢亂來。”天妃柔柔的說。
啪啪啪,掌聲響起,就在兩人神情對望時。蘇跡臉上的笑意壓都壓不住:“我說您的推理真是半點不錯,就是可惜了一點。”
蘇跡看看一言不發是受王,再看看喋喋不休如同福爾摩斯再世的天妃,再次肯定,這次來找他茬這主意來說這女人。以受王的性格不會跟他叨叨叨,直接抓起來或殺了更簡單,沒必要費這個力氣。話說回來了,這女人為什麼非要把他跟黃家往謀反路上扯?黃飛鸞到底怎麼得罪了這女人?牽連他在這兒受難?
“什麼?”女人厲色問。
“你給我看賬本,那我也給你看看,其實你還真沒有查賬的權利。”蘇跡越過匍匐在地的夥計,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招呼蘇白把賬本拿來。
蘇白趕緊送上來一大摞竹簡,小聲問:“出什麼事了?”
蘇跡輕輕搖頭:“你把黃家的揀出來。”
蘇白利索的挑出用白色繩子繫著的一片片木簡。
蘇跡一個一個慢條斯理的擺到受王和天妃面前:“您大概忘了世上還有簽單這一說。”
那竹簡上清清楚楚的寫著某月某日誰消費多少,下面是簽字,再下面是什麼時間結清,用什麼結算。
天妃輕飄飄的丟掉手裡的木簡:“這東西要多少我給你做多少,又能算什麼?”
“是不能算什麼。”蘇跡淡淡的說:“那你手上的賬冊又能算什麼?”
“你!”
“你也說了,沒看到我運糧食出去,可你又憑什麼說我運給了黃家?證據呢?誰給你的權利隨意揣測捏造我和一個忠心耿耿的大臣有密謀,有歪心,就因為你是大王的妃子嗎?”
“你說你沒給黃家,那糧食都那去了!”天妃氣急敗壞的問。
“當然是運回有蘇族,難道還能扔了不成。”蘇跡看著她,憐憫的說:“天妃大概忘了這世上還有修仙者。”
接著他面向受王義正言辭的開口:“大王,蘇跡一向敬仰佩服您文韜武略智慧非凡,還請您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