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在想,也許下一天他就醒了。他要等他醒來。
等了一天又一天,扶桑依舊在沉睡,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蘇跡就那麼陪著,摟著他不動彈的愛人,就跟著了魔似的,不言不語。
睡一覺,睡一覺他就醒了。蘇跡每天都這麼對自己說,然後伴著摸不到愛人一起沉睡。
每次醒來扶桑永遠是那副樣子,蘇跡的情緒一次比一次低沉,他覺得可能是他睡的不夠久,他睡的久一點下一次他一定能醒。
心域外,扶桑等的越來越沒耐心,不過是去看一眼,怎麼這麼長時間不出來?一次又一次強行邁進記憶領地之中,卻總是被彈了出來,半步都進不得。
記憶領地之中,蘇跡睡的越發沉,醒來的間隔越來越長。
隨著時間流逝,扶桑意識到事情發展不對,他的黃泥人很可能被拘在他的記憶中回不來!
瞬間催動兩人之間早已繫結的契約,金光大作直指記憶領域,他要強行把蘇跡拽出來。
可是,依舊什麼效果都沒有,他還是沒有出來。
扶桑慌了神。這時他才想起來,在這個空間裡,一切術法都沒有作用,只有蘇跡自己想出來才能走出來。
時間領域內的蘇跡再次醒來,看著還是老樣子的扶桑嘟囔道:“你怎麼還不醒?我都夢到給你炸小魚幹了。”說完這句就要倒下繼續睡。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我怎麼不餓?
不對!昏昏沉沉的腦子哐當一聲,被美食敲醒。
蘇跡抓抓腦袋,呀?頭發怎麼都長到腳後跟了?我這是睡了多久?
他看看還在睡的扶桑,心頭又是一陣睏意,要不我再睡會兒?這麼一想,兩眼皮就打架。
不對!不對!蘇跡狠狠的抓了把長發,睡哪門子覺!一睡幾年還不餓,這是什麼鬼地方!趕緊走,這裡太邪門了!
蘇跡往剛跑兩步,一頭撞進強行闖入的扶桑懷裡,兩人一個轉身,雙雙被踢出了心域紫府。
還來不及說他的奇遇,蘇跡就看到扶桑再次縮水。
“你怎麼又變小了?”蘇跡大驚。
“用力過度,不防事。”扶桑緊緊的盯著蘇跡,心頭萬分慶幸,還好他沒事。就在蘇跡心神想出來的剎那,扶桑用盡全力突破屏障,把人拉了出來,代價就是,心域枝條損傷過半。
“真的?”蘇跡已經好久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心裡非常的不放心。
“嗯。”扶桑不預多說,直接問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蘇跡自然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奇怪的很,我在裡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想睡覺,好像還睡了很久,頭發都長到了腳後跟。”他摸摸自己比肩膀稍微長一點的頭發,一臉心有餘悸。
“果然。”扶桑說:“你差點兒就出不來,是我考慮不周。”
“我這不是出來了嗎?”蘇跡摸摸他的臉,笑了笑說。你不知道看著你沉睡不起的我心裡是什麼滋味。
“你會死。”扶桑幾乎殘忍而直白的道出後果。
“我沒死。”他堅定的說。
好吧,你贏了。扶桑抱著他的脖子,把臉埋下來,心頭百般滋味不知道從何說起。他本以為看看記憶跟身在其中是兩個空間,不會受到幹擾,沒想到蘇跡還是差點著了道,還好他沒事,幸好他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