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護?這是個問題。
他動員大家草人紮了不少,全豎立在田裡,可也只是管用了半天,連一天都沒有撐過去。不知道是麻雀膽子太肥, 還是現在人對它們的威懾力還沒有那麼大, 那些麻雀試探了一下草人不會動,一個個就又撲騰開。有站在草人身上蹦跳拉屎的,還有更厲害的叨著草頭往外扯, 不出兩天草人都成了破爛兒,一隻只兇殘的要命。
蘇跡一看這不行,再讓它們糟蹋幾天非絕收不可。
不止他急,部落的人都急了,尤其是負責種水稻的人,一個個晚上都不睡了,白天晚上的輪流來趕麻雀。可是稻田那麼大,十幾個人怎麼看護的過來,麻雀為了偷吃根本是什麼都不管不顧,你在東頭趕,它往西頭去,對它們來說不過是幾個起落,人卻是跑到手忙腳亂。
這還不算,也不知道它們是怎麼互傳訊息的,這兩天麻雀越來越多,眼看著它們明目張膽的搶糧食不說還可勁兒糟蹋,蘇跡都快急死了。
就是在現代除了打藥拉網都沒有什麼好辦法,他上哪弄那麼大的網去?
蘇跡接著發動了老虎豹子狐貍大雕一幹的動物幹鳥抓鳥,可依舊沒太大的效果。不是一個食物鏈,影響真的有限,而且鳥雀實在是太多了。
就連紅珠寶寶和黑毛都沒能趕著貪吃的麻雀,為了免費的午餐,它們可以不要命。
他以為有了好種子好地好肥料,再加上他們勤勞耕作肯定有好收成,現在才發現自己想的太簡單了,一個小小的麻雀就可以讓他的所有努力前功盡棄,生存竟然是如此的不容易。
眼看著近半年的心血就要打水漂他那個上火,短短兩天嘴裡起了滿嘴水泡,喝口水都疼的齜牙咧嘴。
趕麻雀,趕麻雀,全領地的人都在著急上火的圍著稻田打轉,但肯定不包括哪吒。
這小子差點沒樂的在地上打滾,還專門跑到蘇跡面前看他的笑話,“哈,你也有今天,活該!”
正惱火的蘇跡這回都沒張嘴,直接一巴掌抽在討厭鬼腦袋上,世界清淨了。
最後實在沒辦法,他只得求助於扶桑。
其實別看他老讓扶桑帶著飛,當他的人型飛機,可在部落具體事情上很不願意給扶桑找麻煩。不是矯情,而是他的一貫主張就是人的事人做,妖的事妖辦,不能混為一談,不然最後依賴慣了妖類快捷辦法,他的部落肯定大亂套,不會有第二個好下場。
現在,他是真的找不到辦法,關鍵是時間不等人,容不得他再去現找辦法。
他不太利索的主要是嘴疼)跟扶桑說了需求後眼巴巴的望著他。
“不就是個鳥雀,這有何難。”扶桑看不得他這個樣子,娃娃臉上滿是不以為然。
蘇跡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抱著他就往稻田裡跑,一秒都不耽誤。
扶桑伏在他懷裡,感嘆自己的黃泥人實在太沉不住氣,還是得他來鎮場子。
把趕麻雀趕的快累斃了人們通通放回家,這種不符合自然規律的事情蘇跡本能的不願意讓大家看到,等人走光了他才催促他趕緊動手。
扶桑也沒拿喬,只見他隨手拋下幾顆種子,種子見土就鑽,剎那間長出了碧綠碧綠的青芽,轉眼青芽就變成了丈長的碧藤,蘇跡眼都不帶眨的緊盯著,就見它越長越長,接著人家還帶分叉,一株木藤瞬間就分出十幾株子藤,混進稻田裡沒了蹤跡。
除了鳥雀鳴叫,風吹稻浪沙沙聲,其他一點動靜都沒有,好像什麼都沒有多出來。
蘇跡緊緊的抱著扶桑,等待那些安靜蟄伏藤蔓發大招。
陽光正好,鳥雀蹦蹦噠噠的歡快的爭食,突然碧藤一躍而起,同時爆出無數細絲般的觸須纏上最近的活物,一時間驚叫爆成一片。也就是彈指間方圓十幾丈百多隻麻雀一個不漏的全掛在了藤蔓上,再沒多一會就只剩下一片片沒了生氣的羽毛飄飄蕩蕩的落稻穗上,猶如浮屍。
而搖搖晃晃的藤蔓如同無骨一般,再次伏倒在稻田裡,等待下一批獵物到來。
蘇跡猛的打個激靈。不是感到血腥啥的,而是他發現一個問題。
“怎麼了?”扶桑感受到他的動作,奇怪的問。
“它們跟我們藤屋的是……”他猶疑的看著懷裡的娃娃。
“一樣。”扶桑輕描淡寫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