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臉色都難看起來, 平日演練的地方土地早該踏的結實非常, 怎麼可能再張雜草,這分明就是荒廢了好一陣子。
接著,燕月天看到了人。就在陰涼的圍牆底下, 橫七豎八的倒著三五成群的男人。
鼾聲震天,睡得那叫個香甜。牆根兒是一溜兒酒壇子,明顯的就是喝醉了。
一個酒壇子咕嚕嚕滾到受王腳邊停了下來。醉醺醺的隊長模樣男人晃晃悠悠一步三顛的走他們面前,大著舌頭公然勒索道:“來新人啦,來來,有什麼好物交個本將軍,保證你在營裡日子滋潤。”
沒等醉鬼上前,侍從一腳狠狠地踹在男人的小腹上,男人一個大馬哈五體投地,嗷的一聲叫了出來,半天爬不起來。
受王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可是驚喜似乎還沒有完。
營房裡竟然跑出個衣衫不整的女人,白花花的肉體在熾熱的陽光下顯得那麼的不合時宜。接著是一個男人的喝罵,三步兩步上前抓住女人按在地上就要辦事。
“大膽!”別說紂王,侍從都要給氣瘋了,上去哐哐就是兩腳,“大王在此,你好大的狗膽!”
男人吃疼,松開壓制的女人,滿臉憤怒的盯上打他的人,“你找死!”
“大王在此!你還敢放肆!”侍從厲喝。
男人似乎這時才聽清他的話,抬起醉醺醺的臉狐疑的看向他們,一臉的狂妄:“大王?少用大王來嚇唬我!大王都沒來過我們這北大營!這裡我叔叔就是大王,我是小王!”
這話一出,一行人臉色全變了,沒等受王發話,燕月天厲聲喝道:“這是要謀反!都是死人那!這樣的玩意還留著幹什麼!抓起來!”
“砍了。”受王直接了說。
人頭落地。
女人嚇的尖叫,嗓子都劈了、燕月天側過頭,這跟她的劇本不太一樣,她捂著嘴,胃裡一陣陣翻騰。
這麼大的動靜早驚動了營裡的人,呼啦啦的跑出來一片。一個個緊張的抻著脖子望著他們,木木呆呆的像是一群圈起來的養傻的狍子。
這些人有衣甲嶄新的,人也到壯碩,更多的卻是衣衫破爛的不成樣子,精瘦的臉色顴骨支稜著,瞧那模樣跟奴隸也差不上太多。可細看身上的衣服,零零碎碎從肩膀胸口能開出制式兵甲,不知怎麼回事竟然殘破成這幅摸樣。
一樣的兵丁卻兩個模樣,裡面要是沒有貓膩鬼都不信。
“廖西何在?”侍從直接叫出大營將軍名字,不給半分面子。
“將軍已經三天沒回營了。”一個兵甲大膽的說。
“還不趕緊去找!”侍從呵斥道。
受王的表情已經可以用怒發沖冠來形容,一揮手道:“圍了,廖西綁來見孤。”
侍從領命去辦。
“大王息怒!”呼啦啦腳下跪倒一片。
等待也是需要時間的,一行人直接進了主將營房,一進去差點兒以為進來哪家貴族的臥房,那叫個舒適奢華,還有丫鬟伺候呢!這哪裡是大營,也就比燕月天的宮殿稍稍欠那麼一點點。
受王臉色那叫個精彩,燕月天都不忍心看了,她本來只是打探到這裡軍紀散漫很不像樣子,要不然她也不能策劃這場不期而遇,沒想到一來竟然這麼給力,這不是老天在幫她嗎?
很快,北大營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廖西也被綁了過來,據說還是在酒宴上抓住的。
“你就是如此給孤帶兵?”紂王氣的了不得,指著這十丈軟紅的屋子厲喝:“你這也是在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