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跡頓時一片毛骨悚然,一想到過去睡覺都是在食人藤上,他就忍不住再打一個哆嗦。現在還能好好活著,是不是一個奇跡?他不由的抱緊扶桑。
緊接著,幾株藤蔓此起彼伏沒一會兒麻雀就被分食殆盡,稻田裡只有零星的幾只麻雀撲騰著翅膀不敢落下。
這效率,蘇跡臉上也大寫著服字。他們焦頭爛額搞不定的事,扶桑小小一出手輕松搞定,大神就是大神,他驕傲死了有沒有。
這時藤蔓一個個全都縮了回來,在蘇跡腳邊乖巧無比的蹭了蹭,就是顏色更加青翠了。
蘇跡一個哆嗦。
“它們吃人嗎?”他勉強笑著。
“不。”扶桑睜著眼說瞎話,其實也不是瞎話啦,有他在它們怎敢放肆。
“那就讓它們在這看幾天?”蘇跡安了心,狠狠的啾了他的小嫩臉幾下,多日的愁雲終於從他的臉上散去。
“嗯。”扶桑勾起了嘴角。
被趕回去的奴隸並不知道他們憂慮的事情已經解決,還在發愁。
有蘇人很不理解那些奴隸,不明白為啥他們所有人臉上都透著一股焦慮。要說那稻田是他們有蘇首領的,他們跟著出力那是應該,可所有奴隸怎麼也那麼積極?地不是他們的,米也不是他們的,幹完活還要自發的去趕麻雀,他們那麼緊張幹什麼?
有蘇人不明白,他們也不是能藏得住話的,找個關系還可以的就問了。
在一起時間久了,兩方人之間一開始的各種不順眼也變成了習以為常。有蘇人崇拜強者,對一些比自己某方面強人的還能高看三分,涇渭分明的界限也就變得越來越模糊。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利益上的沖突,很多人哪怕不能成為朋友,也變成熟人,有人問,那些人也就照直說了。
作為奴隸的漢子滿臉的無奈:“地不是我們種的,看著是跟我們沒什麼關系,可是糧食欠收,最先挨餓的就是我們,要是實在沒了糧,我們就只能等死。”
發問的有蘇人立刻反駁:“不會!我們有蘇沒有餓死人的規矩。”
那漢子苦澀的笑笑:“我知道,主人是好人,可是……”
“沒有可是!”有蘇人說的斬釘截鐵。
漢子笑笑,再沒說話。
奴隸們已經見多了被放棄的人,哪怕是糧食豐收被餓死打死也不是新鮮事,也就是現在吃了幾天飽飯有了盼頭,大家才更加惶恐不安,生怕糧食沒了,他們也沒了生路,自然對趕麻雀也就變得更加積極。
等下了工幾個人相約再去稻田,看到的是一副風吹稻田波浪起的安然模樣,除了偶爾飛起來的幾片鳥毛,再沒有鋪天蓋地的鳥雀。
接著又陸陸續續趕來一些人,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一直提著的那根弦明顯鬆了。
主人就是有辦法。被趕回家又不放心回來的漢子滿心的佩服。
這件事算是暫時解決,可並不是長久之計,水稻一年兩熟,總不能次次都借扶桑的食人藤用吧,就是扶桑沒意見,蘇跡也不能那麼幹。地只會越來越多,扶桑的東西肯定也是有數的,他不能把扶桑個人的東西充他的公,沒那個道理。
可是長久的解決辦法又是什麼?他一時也想不出來。
扶桑根本不理解他的憂慮,直直的說:“用就是了,有什麼不可以?”
“你的就是你的,最多再算是我有五分使用權,但是,你的不是領地的不是大家的,沒理由也不應該無私奉獻。”蘇跡認真的看著他。
扶桑一愣,笑了:“這是在替我心疼東西?”
“這是原則問題。”蘇跡翻個白眼。
“人不大,原則不少。”扶桑笑他一句,心裡卻是燙慰的很。
蘇跡一把抱起了三頭身,故意打量他那裡兩眼:“我大,還是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