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這事也不難,反正解了毒也是要回江南去看看的。
總要親眼見到她嫁人,能夠幸福才能安下心來。
樊伊伊十分活潑好動,這一路基本沒閑著。
這個性格倒是很像十四歲時的謝眸。
他的腦海裡沒來由冒出小姑娘奶聲奶氣的叫嚷聲:“屠哥哥!”
“屠哥哥,你瞧,這是我特意買給你的,這家桂花糖藕可好吃了,你嘗嘗!”
“屠哥哥,鎩羽門好不好玩?我想跟你去瞧瞧。”
“咱們去沂懷谷看桃花吧?”
“……屠哥哥,我不在乎你娶妻了,我想嫁給你。”
“你什麼時候娶我呀……”
閉上眼,卻是那雙清亮且清明的眼眸。
甚至不需問她的決定,她望向那個人的眼神就已說明瞭一切。
他不能責怪她變心,因為他從未給過她任何承諾與責任。
眼前一雙手晃了晃。
樊伊伊眨眨眼,疑惑的看著他。
他這才發覺,這個姑娘也有雙十分明亮的眼。
“想什麼呢?我跟你說啊,咱們天黑前出不去的,今天晚上要睡在這裡。”
屠昀司冷然:“哦?那你前幾天是如何睡的?”
“席地而睡啊。”
“沒被野獸叼走真是奇事。”
“……”
樊伊伊懷疑這個男人不能與人正常交流。
天黑後,他們在幾棵樹圍成的空地上坐下準備休息。
滿天繁星閃爍,今夜的月亮終於探出了臉。
樊伊伊翻著火堆沒話找話:“你就是鎩羽門的人吧?”
屠昀司放棄與她繞彎子,直截了當:“我爹是鎩羽門的門主。”
樊伊伊不知道“少門主”這個稱謂,卻聽懂了“門主”兒子這個身份。
“‘孤煞’雖然是奇功,但隨之附著的負面影響確實致命,還是解了的好,你找我爹是想問那一味百憂草的藥在何處吧?”
原來她果然是樊正憲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