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步躍下,欣長的身影消失在石頭臺階的盡頭。
阿黃追了幾步過去,愣在原地,吐著舌頭回頭看了看謝眸。
最終顛顛的跑走了。
好啊,連狗都這麼忘恩負義見風使舵,給它肉吃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跟著靠山跑。
一陣風吹過來,謝眸竟覺得有些冷。
那陣風就好像有意識一般,吹皺了她心底的那池河水,水聲愈發洪大,撞的她耳膜生疼。
恍然已是正午時光。
她拖著一隻赤腳,就像個瘸子一扭一拐的下了臺階。
在這個亂世江湖中,能抱到一條大腿是多麼不容易的事。好容易抱上一條,她不僅不去抱穩,反而把大腿氣跑了。
她說戰秋狂蠢,其實她自己也是一樣。
傍晚時分,戰秋狂回到了顏老家中。
眾人一臉期待且不安的朝他身後看,陸海生第一個按捺不住問道:“小弟呢?”
戰秋狂撇了撇嘴:“丟了。”
屋內突然一陣寂靜。
憑心而論,謝眸的安危於沈家兄妹沒有太大關系。但沈辰不知是生性太過正直純良或是有種愛屋及烏的情感,總之他表現出了憤慨。
“怎麼會丟了?是不是被洛酩酊抓走了?在哪裡丟的?”說罷站起身來,似乎是想出去找。
戰秋狂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是我先回來了。她一會自己回來。”
沈月也有些坐不住了,想到昨晚的事,她還是有些心有餘悸:“這是何意?”
戰秋狂不願再跟他們繞彎子,幹脆挑明瞭說:“那丫頭目無尊長,為了給她點教訓,我把她扔在樹林裡了。”
……
沈月倒吸了口涼氣:這個戰秋狂總會做出讓她心驚膽戰驚世駭俗的事。
陸海生的思緒還在迷糊中打著滾:“‘尊長’?你是說你自己嗎?”
戰秋狂白了他一眼。
他才如大夢初醒般喊道:“你怎麼能把她一個人丟下呢?她是個路痴啊,莫說扔在林子裡,就是當初在莫停留,隔兩條街她都能走暈。”
這倒是有些始料未及。
戰秋狂原本認為反正洛酩酊肯定是回去搬救兵了,林子裡的悍匪也被寧中天剿光了,一路走來又沒看到猛獸毒蛇,不過是腳程慢些,走到明早怎麼也能走回來了。
卻沒想到她不認路。
沈月自知若沒有昨晚謝眸的對話拖延戰術,這會兒她們二人還不知被帶到了何處,心中默然的就把她當成了救命恩人,忍不住替謝眸不平:“這事兒戰大哥你辦的有些不地道,有什麼事可以回來談,為何做出這種報複的行為來?”
戰秋狂忍不下一眾人等的抨擊,抓起秋楚刀拍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