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他說他媽媽生病了,宋老師不正是因為生病,二十三班的英語才會由她弟弟暫時代課嗎!
世界上怎麼能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這下怎麼辦?不會露餡了吧?
不一定,宋青來不會經常留在學校,平時也不和其他老師交往,他未必知道春陽請假的原因是什麼。
就在春陽頭腦風暴的時候,宋青來已經繞過她,在旁邊程禹的椅子上坐下來了。
小學生的椅子明顯不太適合他,無處安放的長腿只能往前伸,春陽低著頭,能夠清晰看見他黑色西裝褲中間的褶皺,以及嶄新明亮的手工皮鞋。
舞臺上換了一群小朋友表演,歡快的音樂在操場回蕩。
春陽身體僵直,正襟危坐,粉色裙邊輕輕挨著宋青來的黑色西褲,小白鞋與他的皮鞋距離也只有不到半米,兩個完全不同風格的穿著出現同一畫面框,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兩者之間的差距。
無論是身份還是情緒。
宋青來長得高,不能坐直身體,會擋著後面其他人的視線。
他身體後仰,將女生僵直的背影盡收眼底。
大部分時間都在學校,她的身形被寬大的校服覆蓋,如今換上粉嫩的、收著腰的裙子,才發現她比看上去還要纖瘦。
可能因為太過緊張,她背脊挺得很直,雙手緊緊抓著裙面,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觸碰到他西褲的裙擺拽了回去。
春陽想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連一聲招呼都不敢打。
程禹蹲在兩人身邊,疑惑地看著他們。
宋青來放在西褲上的手指一下接一下地敲擊著,手背上青筋明顯。
春陽感覺自己的心髒馬上就要從胸膛裡跳出來了。
“身體不適?”
她的身旁,宋青來不緊不慢地開口。
輕飄飄的幾個字落在春陽耳朵裡和驚雷炸響沒有區別。
除了一些她認為必須的、善意的謊言,春陽從來沒有撒過謊,更別說自己的謊言被當中拆穿,而且極有可能給楊老師帶去麻煩。
女生彷彿被宣判了死刑,終於肯朝他側過身來。
她神情忐忑又沮喪,說道:“宋老師,對不起,我撒謊了。”
富有節奏敲擊大腿的手指停了下來,輕輕摩挲著西褲……一下、兩下。
“嗯。”男人喉結滾了一下。
似是而非的回答,讓春陽更加拿不定主意。
春陽道:“家長平時很忙,我妹妹經常一個人過兒童節,所以我……”
春陽悄悄抬頭看了一眼,宋青來捉摸不透的眸子看著不遠處的臺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