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茶水裡放了高濃度的安眠藥,現在市場上可買不到那種東西了。”說著,喬梁還很可惜的搖了搖頭,道:“一共七個人,我用的是三稜刀,血槽很深,一人心口開了一個口子,鮮血根本不用引,嘩啦啦的就流出來。他們被我綁在一起,等醒過來的時候,全身發冷,臉色慘白,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生命流逝。”
“你知道嗎?他們也會害怕,也會恐懼。那一刻我承認,我心軟了,我想過放了他們,但是我並沒有這麼做,因為我知道,開了弓就沒有回頭箭,再回頭,路上已經鋪滿荊棘。”
“殺他們值錢,那套房子我就已經賣了,我讓中介一個星期之後來收房,房間的窗戶,門縫,被我用泡沫和膠帶全部封死,我拿著提前辦好的簽證飛去了美國。這一去,就是八年。”
“八年時間,物是人非,中國在通緝我,他們查到我去了美國,聯絡了美國,也發了通緝令。但相比之下,美國這邊的通緝令就是一個形式。”
“沒有綠卡,我只能選擇黑在美國,為了擁有正式的身份,我找了一個在美國的中國女人結了婚,她是中國一個高官的小三,來美國生孩子的,他男人直接給她辦了綠卡,卻沒想到最後便宜我了。”
“有了合法的身份,我也改了名字,沒有人知道我在中國是殺人犯。事情似乎就這麼過去了,生活也歸於了平淡,那一年的殺人案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淡出所有人的視野。但是我沒有忘,一直都沒有。”
“從我坐上飛機飛往美國的那一刻,我就對著藍天發誓,我曾經失去的一切,都會拿回來,直到我死。”
李逍遙默然無語,喬梁的確是個苦逼和苦命的人,八年前的南陵市首富,少說也得有上百億,這麼多的錢說被騙了就被騙了,這種打擊也沒幾個人受得了。他做出這種慘絕人寰的行為,似乎也能夠理解。
“聽說你在南陵市開發了老人護理中心?”喬梁忽然問了一句。
李逍遙知道他的意思了,所謂的合作,大概就是這個吧,只是,他對喬梁的實力還是有些懷疑的。
他在美國這八年,除非是中了大樂透,否則李逍遙怎麼也想不出,他能賺到多少錢?畢竟經商經驗這種東西,中國和美國是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在中國能白手起家賺到一百萬,和在美國白手起家賺一百萬,是完全兩個概念。
早幾年,在中國炒房子就能賺個盆滿缽滿,但要放在美國,也就是個白領階層。
另外,李逍遙也不希望有人插手,老人護理中心他不是當做産業在做。
“建築這一行,說句自誇的話,在整個中國,比我專業的,不出五個人。”喬梁取下眼鏡,語氣雖淡,卻充斥一股自豪。
這一點李逍遙持懷疑態度,他心裡想的是另外一件事,這個喬梁,年齡至少四十歲了,但看上去卻很年輕,而且那張嘴肯定花言巧語說的很溜,不然也不可能一去美國就騙到女人結婚。能當別人小三的,一班長的都不差。由此可以判斷,這個喬梁,至少在處理人際關系與交往上是一把好手。
“喬先生,我的確很佩服你的毅力,但是,老人護理中心,我並沒有想過當做産業來做,說句不害臊的話,我要做的,是利國利民的事情,而並非是為了賺錢。”李逍遙微笑著,話說的很客氣,道:“在做這個之前,我其實可以選擇和當地的房産商合作,那樣我的成本也低,但我沒有那麼做,你是做這個發家的,你應該比我更瞭解,中國的商人,圖謀的是利益最大化。”
話止於此,李逍遙相信喬梁這個聰明人肯定明白他的意思。
喬梁的確明白,他看李逍遙的眼神已經多了些其它的東西。
“我年長與你,託大喊你一聲李老弟。”
李逍遙微微一笑,表示並不在意。
“我在美國待了八年,如果有人問我,最大的收獲是什麼,那麼我會告訴他:信仰!”喬梁神色肅穆,從領口裡取出十字架吊墜,握在掌心,神色嚴肅,道:“一個有信仰的商人,眼睛裡,利益永遠不是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