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人跪著說:“家母病重眼看著似乎是要大行了,為人子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離她而去,臣從小沒了父親一直是母親一人將臣拉扯大,供臣讀書,考取功名。臣不勝感激,此生最大心願就是能奉養母親安然離去,還望皇後娘娘體察臣的一片孝心,準臣之奏。”
葉雅然擺手輕輕的嗯了聲,不在說什麼。
連老母病重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看來是真的不想去天水,如此也不好勉強,畢竟雖然不是以孝治國,但也是崇尚‘百善孝為先’的。
如此葉雅然的目光在朝臣中轉悠了一圈後,直直的落在新科榜眼陳康的身上。
這是個低調的幾乎沒有存在感的臣子,總是站在角落裡默默無聞。因為他是商籍做官,所以朝中眾臣多多少少的都對他有些排斥。
但是葉雅然記得他的原因卻是他的長相和那一手的好字,蒼勁有力,矯若驚龍,讓人看了不由為之一震舅舅不能忘懷。
“陳康。”葉雅然喊他
陳康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被叫到,一聳肩站了出來說:“微臣在。”
“你去吧。你代本宮去瞧瞧大皇子過得如何。”
“是。”陳康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其實他自他中第一年來,分攤到他頭上的事只有兩件,一件抄書,一件查書。
他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也就在翰林院的小書樓中做個清閑的小官了。
朝堂招收商籍官員也不過就是個拉攏人心的幌子罷了。誰曾想天上突然間就掉了餡餅。
雖說出使是個力氣活沒有幾個大臣願意幹,但是這樣的力氣活交給陳康總比什麼都沒有要強了。
而又可以迅速的在皇後面前露個臉,以後只怕是不用再到小書樓裡去抄書了。
陳康想的極美,也就忽視了坐在皇後前面的太子那雙要燒起來的眼睛。
陳康退朝回府後美美的喝上一壺小酒打算好好睡一覺,一隻利箭突然射到了他的床頭,把他嚇得當場滾下床來。
等他好容易鎮定下來,發現箭頭帶著一封信,他哆嗦的將信取下來攤開來再油燈下細細看去。
信很簡短只有句話‘出使天水,讓宮喬參永遠留下天水,否則你也可以不用回來了’。
很顯然這是一封威脅信,陳康將信燒了,躺回床上想能寫這封信的人都有誰?
大皇子是個痴兒,這在朝中已經是一個公開的訊息,陳康雖然沒見過他但也見過傻子,相必也沒什麼多大區別。
一個傻子能喝朝中那些人有過節?他又不礙誰的步子,又不能動憾太子的寶位。
陳康怎麼想都想不到送信的人呢會是誰,但是鑒於小命的重要性,他還是決定按照這個人說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