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凜的目光移到她那隻還纏著紗布的手上,將之輕輕握住,嘆了口氣道:“阿瀲,並不是不告訴你,而是還不是時機,很快你就會知道的。”
聽出他話裡的慎重,曲瀲微微眯起眼睛,想了想說道:“好吧,我相信你。”
紀凜臉上露出笑容,眼睛也因為笑意而變得溫暖起來,整個人就如同打上柔光一般,無瑕而美好,但凡見過的人,都捨不得移開眼睛。
曲瀲心花怒放,受不住美色就要撲過去親他,誰知——
“娘!”
響亮的童聲響起,然後是吧嗒吧嗒的聲音從外面跑進來,曲瀲差點嚇得滑下炕,被紀凜眼疾手快地摟住。
小阿尚雙手攀著門檻爬了進來,然後又沖過來,爬上腳踏,攀著高高的炕頭瞅著他們。
“阿尚小寶貝,你去哪裡野了?真是髒死了!”曲瀲握住她的小爪子,讓外頭候著的丫鬟去端水過來給她清洗弄髒的小手,又給她洗了把臉,才將她抱到炕上來。
阿尚伸手就要父親抱,坐在他懷裡抱著她的小皮球,一下一下地戳著小皮球,發出噗噗的聲音,笑得十分歡快。
曲瀲忍不住搖頭,讓他們父女倆玩,她起身去讓人準備晚膳。
翌日,紀凜休沐在家。
一大早的,吃完早膳時,趁著阿尚還沒有起床來搗亂,紀凜便拿了幹淨的紗布和傷藥給曲瀲換藥,邊換邊問道:“頭還疼不疼?”
“不疼啦!”曲瀲笑眯眯地道,“剛才你不是看了麼,我都比平時還多吃了五個小籠包、一杯牛乳,胃口棒棒噠。”
前幾天,因為腦震蕩,使得她的胃口也不好,每天吃得比平時還要少了一倍多,紀凜十分焦急,覺得幾天時間,她都瘦了一圈——曲瀲堅決認為,那是他的錯覺,才幾天罷了,能看出什麼來?
紀凜拉著她的手瞧了下傷口的癒合情況,雖然這點兒傷落在自己身上,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可是傷在她身上,卻忍不住跟著抽疼起來。他小心地給她上了藥,包紮好紗布。
曲瀲笑盈盈地看著他,只要他看過來,就露出一個大大的臉笑,笑到最後,她覺得臉上的肌肉都要抽筋了。不過也沒法子,她怕自己如果忍不住露出疼痛的模樣,這人就要變臉,到時候她又要難受了。
上好了傷藥,這時碧夏端來煎好的藥,那股味道撲鼻而來,曲瀲差點又要吐了。
雖然如今胃口好了,可也架不住連續喝了好五六天的藥汁,都反胃了。
就在她困難地喝藥時,下人來稟報,襄夷公主和靖遠侯世子過來了,不僅有他們,還有景王府的管事嬤嬤和承恩伯府的人。
景王府的管事嬤嬤是代懷孕的曲沁來探望曲瀲的,如今她懷著身子不能出門,只好每天都打發管事嬤嬤過來探望,而承恩伯府的人過來,應該是駱櫻派過來了,只是如今她已經可以見客了,駱櫻那性子急哄哄的,怎麼不自己過來?
正想著,承恩伯府過來的嬤嬤滿臉笑容地對曲瀲道:“我們二少奶奶原是打算今日過來探望世子夫人的,誰知昨兒午時,二少奶奶身子不舒服,請了太醫去把脈,原來是二少奶奶有喜了。”
曲瀲聽得樂了,“哎呀,原來是這樣,這可是大喜事兒呢。”說著,就讓人準備份賀禮,等會送去承恩伯府。
承恩伯府的嬤嬤也是笑容滿面,繼續道:“二少奶奶原本還想親自過來探望您的,可是二少爺見她害喜得厲害,便讓奴婢過來給世子夫人請個安了。”說著,飛快地睃了曲瀲一眼,見她面上並無不樂反而一副為駱櫻有孕高興的模樣,便放下心來,同時也知道自家二少奶奶和世子夫人的情份,那真是嫡親的姐妹也不差了。
曲瀲讓碧夏將承恩伯府的嬤嬤送出去,順便保證過些日子,她也會去承恩伯府探望駱櫻之類的。
將景王府的管事嬤嬤也打發了後,襄夷公主幽幽地道:“真好啊,景王妃有身孕了,你的好姐妹也有身孕了,為什麼我卻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