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瀲聽了一驚,這是什麼意思?
她下意識地便謙虛地道:“爹,兒媳年紀還小,恐怕……”
“沒事,昨日孩子的滿月宴時,你便做得很好。”鎮國公依然很是和藹,然後彷彿想到了什麼,又對她道:“對了,孩子也滿月了,我已經給她擬好了名字,單名一個‘尚’。”
尚,紀尚。
曲瀲:“……”
這一刻,曲瀲有一種對著鎮國公咆哮的沖動,這名字取得也太不經心了,難道就因為阿尚是女孩子麼?她真沒看出公公原來是個重男輕女的。原本她還期待這位拿了取名權的孩子的公公能給阿尚取個漂亮的名字,可誰知直接拿了她對阿尚取的小名來當名字。
雖然心裡憋得不行,曲瀲面上還得一副恭敬的樣子,說道:“爹取的名字自然是極好的……”好個屁!
鎮國公雖然看不懂兒媳婦眼睛為何突然瞪大了,不過聽到她的話,心裡也是滿意的。他一個當公爹的,與兒媳婦並不經常接觸,知道的也都是從母親和妻子那兒所知,兩人的說法自然是南轅北轍,不過他也知道妻子的毛病,母親愛屋及烏,所以話聽個折中就行,心裡對兒媳婦並沒有什麼意見。
說完這事,鎮國公便道:“行了,沒什麼事情你便下去罷。”
曲瀲只好按捺住滿腹心事,離開了上院,然後去了暄風院。
雖說淑宜大長公主讓她不必過去請安,可是阿尚被祖父取了名字,自己這當孃的,最好去和淑宜大長公主說一聲。
到了寒山雅居,便見淑宜大長公主身邊伺候的幾個大丫鬟坐在廊廡下說話,其中明珠和嬌蕊兩人正在打趣著清雅,清雅滿臉通紅,又羞又惱,作勢要撲過去掐兩人,見到曲瀲過來,三人忙站好,過來給曲瀲請安。
曲瀲看著三個少女因為打鬧紅潤的臉蛋,越發的嬌豔美麗,不說男人,連自己這女人見了心裡都要歡喜,感嘆淑宜大長公主挑丫鬟的眼光,美貌和才氣並例,單獨拎出去,比之那些小官之女都不差。
“你們這是做什麼呢?”曲瀲笑盈盈地道。
因曲瀲常來寒山雅居,所以寒山雅居的丫鬟們和她都很熟悉了,又是同齡人,所以雖然尊敬,可某些時候說話也比較隨意。
當下嬌蕊便嘴快地道:“是清雅姐姐的好事近了。”
清雅滿臉通紅地站在那兒。
明珠補充道:“前年烏嬤嬤給清雅姐姐做媒,物件是常管事的侄子,今兒一早,常管事過來和公主商量清雅姐姐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就在下個月。”
清雅是她們這些丫鬟中年齡最大的,所以也是最早出嫁的。
曲瀲聽了很是高興,對清雅道:“那真是要恭喜你了,到時我會讓碧春她們去討杯喜酒喝。”
碧春和碧秋等人也忙過來恭喜清雅,表示她們到時候一定會過去的。
清雅雖然很羞澀,但聽了曲瀲的話止不住喜上眉梢。碧春和碧秋是曲瀲身邊的貼身大丫鬟,代表的是曲瀲,所以曲瀲這話便有抬舉清雅的意思,她又是世子夫人,和世子夫人打好關系,對清雅有利無害。
常管事的侄子打理鎮國公的産業,如今已是一家鋪子的掌櫃,清雅嫁過去後,便是掌櫃娘子了,不過依託的還是鎮國公府,若是能得到少夫人的賞識,對他們夫妻倆自有好處。
接著,曲瀲得知淑宜大長公主賞了一百兩銀子給清雅作添箱,便也賞了八十兩銀子,總不能越過淑宜大長公主去。
說了幾句話,曲瀲便進了正房。
淑宜大長公主見到她來,也不意外,只以為她像往常那般,過來陪自己說話,便讓烏嬤嬤去沏茶端點心。
曲瀲今兒有些矜持,不怎麼碰點心,直到淑宜大長公主問了,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生了孩子後,這肚子多了一圈肉,我這是要減肥呢。等減了再吃。”說著,又有些依依不捨地看了眼那幾碟點心。
淑宜大長公主被她逗笑了,拍著她道:“減什麼肥?你瞧瞧你自己,瘦得跟什麼似的,根本不用減了。至於肚子上的肉,衣服穿上了,掩住沒人看到就行了。”她也是生過孩子的女人,自然知道婦人生産後,或多或少都會留下點肚子。
曲瀲噎了下,心說沒人看到但不代表你孫子看不到,他昨晚還特地摸了呢,堅決要減。
兩人說了會兒,曲瀲方才將剛才去上院的事情告訴淑宜大長公主,順便也將公公為閨女取的名字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