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這廝定是在同我說玩笑話!
我幹笑了兩聲,不由顫聲道,“你這天殺的混蛋,別開玩笑了……”
“長靈,我沒有開玩笑!”他驀然提高了嗓音,一雙眼眸定定的看著我,滿目的認真,“前兩日我在黑市得了一支上好的毛筆,沒成想那毛筆乃是冥府的法器,我這還沒有踏進家門,便當場叫冥王身邊兒的親衛給逮住,非得給我扣上一,還要我投胎去做殺豬匠!”
冥府的法器?難不成是冥王丟了好幾年沒能找著沉硯筆?那玩意兒都丟了那麼些年了,還能找著?不是……這怎麼恰好就讓雲喬給買著了?
雲喬平日裡為人膽小如鼠,他若是曉得那玩意兒是冥府的法器,就是給他一百顆熊心豹子膽他也絕不敢買回去的。
倘若他買著的當真是沉硯筆,那簡直是往刀口上撞啊!
沉硯筆原是半人半神的古月國遺留下的法器,據說這沉硯筆具有開啟時空之門的能力,只是這玩意兒一貫認主,冥王得了好些年,也不能用上,只好小心翼翼的給收藏起來。
豈料五年前的一個夜晚,冥王正在家裡呼呼大睡,忽有人闖入,二話不說,拎了一堆法器便跑,那法器裡就包括這沉硯筆。
後來賊人給逮著了,沉硯筆卻早已不知轉了幾手轉得不知所蹤了。
冥王因此氣壞了,當場將那賊人一頓油炸不說,還判了他做一百世的蒼蠅。
後來更是因此茶飯不思,整日整日的派李判官去尋,好似那沉硯筆是他心愛之人一般。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雲喬若真買到了沉硯筆,那必然沒有好果子吃的。
不過,他不能這麼倒黴吧?
倘若不是沉硯筆,那尚且還有救。
想到此處,我趕緊馬上問他,“雲喬,你買的那毛筆,是不是叫做沉硯筆?”
“好像……大約是吧。”雲喬耷拉著腦袋,唉聲嘆氣,“我記不太清楚了,只曉得那東西它會說話,像是成了精,當時見著冥王,那毛筆便是一頓罵,道冥王是什麼負心者,忘恩負義諸如此類的。還非得認我做主人,冥王一見它認了我做主人,便是越發生氣了。那毛筆一見冥王辱罵於我,當場就滋了冥王一臉的墨汁兒……”
會說話,還罵冥王負心者。雲喬後面的話還未說完,我幾乎已經肯定了!雲喬的的確確就是買到了沉硯筆!
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沉硯筆竟是認了雲喬做主人!那可當真是觸及了冥王的底線,更是將他那張屬於王的尊貴容顏擱在地上瘋狂踐踏!
安知,冥王得了那沉硯筆,生生搗鼓了五百年也不曾認他做主人,更是不願為他開啟時空之門,結果到了雲喬手裡不足三四個時辰就死心塌地的認了主人。
身為冥界之主,卻還不如一個畫春宮圖的畫師,冥王必然惱羞成怒。便是沒有的罪名,都要往雲喬身上扣的!
說白了,冥王這就是公報私仇!黑市買一支上了念頭的古玩毛筆,至多也不過是賠上一些銀兩,關上十幾日,何至於逼著人家去做殺豬匠!
“過分!冥王這個老不羞,分明就是惱羞成怒公報私仇!”我猛的一拍桌子,當即就罵出了口。
雲喬被我突如其來的暴力動作嚇得一震,結結巴巴又問了我一句,“長靈,我若是做了殺豬匠,你可還會記得我?”
“記個屁啊!這多大點兒屁事兒就逼著你去做殺豬匠,我找那老不羞去!”我氣的當下就爆了粗口,奪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