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安慰道:“sir,千萬別生氣,千萬別生氣,冷靜點,您得保持風度,警長先生怎麼會和這些粗野的警探一般見識?算了,您就告訴他們一些調查方向吧。也算是指點指點他們。”
康納斯覺得週末這完全是在添亂,他又不是長期在洛杉磯駐紮的警探,這滿牆的彈孔明顯就是一種報複,在這種情況下不了解事情的原委亂下判斷、出現了冤假錯案誰負責?可週末的話彷彿給他束縛上了一層枷鎖,讓康納斯根本無法發怒,警長啊、紳士啊,這擺明瞭就是在按住了他的雙手拉偏架。
老卡爾伸手用手背輕拍了一下比利說道:“嘿,配不上警徽的小混蛋,既然咱們的內華達州神探解釋不了,你來給大家解釋解釋怎麼樣?”
噗……
鑒證科正在工作的科學怪人們都笑了。他們也希望看著康納斯出醜!
鑒證這東西還真是就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中的武無第二,文無第一是指當兩位人文造詣達到了一定水準以後,他們寫出的文章、詩句會由不同風格創造出讀者的不同感受,簇擁者無論如何爭辯也說不服對方;武無第二可不一樣。誰強誰弱打一次馬上見分曉,這和鑒證科完全沒有任何分別,誰強?看破案率!
那鑒證科的科學怪人們還受得了?
亞當死了、週末在反黑及緝毒科,整個兇殺科一團散沙,連個領頭人都沒有,他們就算是再有能力也撐不起辦案人的思維。那科學怪人們能服鑒證水準的排名麼?在《csi》這部美劇大系列當中,洛杉磯可不比拉斯維加斯差,憑什麼一到排名上洛杉磯就得從各方面都是萬年老二的城市一下屈居第三位?
“嗯。”比利清了清嗓子,按照腦子裡的記憶說道:“這牆上緊貼著牆壁的地方是9層5:8比例的石膏灰,然後才是纖維玻璃和玻璃絲,再用膠紙粘好……”週末的原話在地下室還沒落下去幾分鐘就又被提起,鑒證科那群人已經不再偷笑了,開始明著露出充滿惡意的笑容。
週末是誰?這是到了鑒證科都會被一群鑒證人員圍著問東問西的男人,可這個男人從沒指責過別人,到哪都和顏悅色,就算是不高興了,最多也就是嘆口氣,絕不會在鑒證科裡給別人難堪;你康納斯呢?你是什麼東西!到別人的地盤上罵人不說,到現在還沒分出到底誰才是敵人,還在這炫耀什麼啊?
沒人不承認康納斯的能力,他們討厭的是這個人的態度!
“康納斯警長,綜上所述,這種過個癮方法來自於80年代橫行米國的哥倫比亞毒梟,當時隔音材料還不想今天這麼普遍,效果也沒有今天的好,所以,那些人才會用處這種辦法。這麼做的好處是,在地下室內製毒機器和抽風器同時開啟也不會有半點聲音跑出去,不然誰會把毛毯釘在牆上?製毒時産生的有害氣體會讓人失明、咳嗽,患上各種呼吸道感染,他們不想活了嗎?”
比利說到最後甩起食指報仇雪恨般說道:“我配不上警徽?我看有些人同樣配不上兇殺科的那間辦公室!”
“天吶!”皮亞尼奇無比誇張的驚訝道:“比利,你什麼時候懂這麼多?上帝啊,你那腦子到底是什麼做的?連‘內華達州明星警長’不知道的事你都知道?那你說說這件案子的調查方向吧?”
比利繼續學舌:“這種方法不可能平白無故出現在這,這說明這間地下室的主人手裡起碼握著一個曾經為哥倫比亞工作的高階製毒師,很有可能是個哥倫比亞人,更有可能的是……”比利說到此處賣了個關子:“你覺得咱們的案情讓外人聽見,會有什麼幫助麼?”
太能裝了。明明是當時週末就說到了這、他比利難以為繼,結果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又用眼神給了康納斯一個嘴巴!
週末一扭頭,趕緊把笑意收回,他終於知道那種‘虎軀一震’式的後果了。要是自己當初在蒙泰克也擺出康納斯今天的姿態,不是縮頭縮腦的混到了頭頂有副局長、腳下有一種生死之交託著才嶄露頭角,恐怕這一頓‘圈踢’指不定都挨多少回了,也許這身警服早讓人使絆子給扒了也說不定。其實他能理解康納斯,這個家夥是那種典型的米國白人。高傲,到哪都願意用自己所長先給別人一個下馬威,以此證明自己是誰,然後在用小恩小惠團結周邊,在擁有足夠威勢的情況下形成一個集體,米國人很愛這麼幹,他們不怕爭議且享受爭議,嘎嘎大娘不就是其中的翹楚麼?
但是身為華人的週末不一樣,他更願意審時度勢積攢未來,等擁有足夠的基礎才嶄露頭角。這就是華人所謂的十年磨一劍。
“過分!”
週末說完這一句以後康納斯抬腳就要走,他趕緊攔住低聲道:“千萬不能走,sir!您不知道洛杉磯警察是什麼情況,你只要走了,那就會馬上成為一個笑話,你希望自己剛到洛杉磯就被信任警探奚落的事傳的人盡皆知麼?還記得麼,外面全是媒體,萬一他們出去和媒體耀武揚威……”
唰。
康納斯一皺眉,他是警界明星,身上有羽毛。有羽毛的人可以邋遢,卻忍不得任何汙點這是共性。猶豫中,康納斯停下了腳步,看向週末。他總覺得,這個家夥……有點怪。
能不怪麼?